第50章 公雞血(第1/1 頁)
“宗先生。” 北川澤野一下子站起來。 被稱作宗先生的老人朝北川澤野躬身,隨後抬起頭看向跪坐在房間內的江折雪。 “少主累了,這裡交給我吧。” 他的話是對著北川澤野說的,眼睛卻依然緊緊盯著江折雪。 江折雪冷冷地瞥著他,袖子下的手不自覺攥緊。 儘管她是第一次見到這人,仍然可以感受到來自他眼中不明顯的惡意。 她本能地擺出防禦的姿勢,像是知道這人並非善類。 “我不累,宗先生去休息吧。”北川澤野說。 宗先生混沌蒼老的眼睛重新轉向他,說:“少主,她會誘導您進入陷阱。”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江折雪。 北川澤野一愣,江折雪的表情沉沉如水。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 無論是北川澤野還是他的侍從,他們說中文都帶著些日本口音。 雖然北川澤野稍微好一點,但仍然可以聽出異國腔調。 而這個被稱作宗先生的人沒有一點口音。 他就是純正的中國人,或者在中國待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一個疑似來自中國的老人,稱呼北川澤野為少主,還協助他們綁架了江折雪和鄭晚月。 江折雪總覺得這人比一旁那個綁著小辮的北川少主要危險得多。 見北川澤野還在猶豫,她率先開口:“葡萄糖還沒送來,晚月情況不太好。” 聽江折雪這麼說,北川澤野不易察覺地舒了口氣。 他對宗先生溫聲說:“我就在這等鄭晚月輸完葡萄糖吧,我們不會再說話。” 宗先生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混沌的眼珠看著北川澤野,又移動著看向他身後的江折雪。 江折雪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她就聽見宗先生輕聲細語道:“啊,是要小心些,這麼久不吃東西可不行,我為鄭晚月小姐準備了一些食物。” 他直起身,朗聲叫道:“黑巖!寺蛇!童目生!” 江折雪聽到空氣被劃破的聲響,似是翅膀撲哧,隨後是幾聲尖銳的雞鳴。 被宗先生叫到名字的幾人從暗處走出,其中一個就是上次跟著北川澤野的侍從。 他手中提著一隻色彩鮮豔的公雞,目光冷漠而陰毒。 公雞那鳥類冰冷而無感情的眼睛死死盯著江折雪。 混黃的眼珠,黑色的眼瞳,泠泠的目光。 那種夢中被蛇纏繞的冷意又從骨子裡泛出。 江折雪不自覺攥緊衣袖,感覺某種讓自己驚懼的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宗先生看著她,嘴角勾起,剛才還朦朧的惡意在此時暴露無遺。 他說:“寺蛇,動手吧。” 被叫做寺蛇的侍從用鋒利的匕首割開公雞的喉嚨。 鮮紅的血液便從其中噴湧而出,盡數灑落在他們準備的瓷碗之中。 血腥味便這麼撕破清香的夏日庭院。 公雞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它耷拉著被割開喉嚨的腦袋,那眼睛還瞪著,怨毒地凝視著江折雪。 而黑巖和童目生走進房間,黑巖伸手拉起枕在江折雪腿上的鄭晚月。 “你們要幹什麼?!” 江折雪下意識拽住鄭晚月,用手死死扣住她的腰。 童目生直接暴力扯下江折雪的手,黑巖便輕而易舉拖走昏迷的鄭晚月。 “不是說鄭晚月小姐沒有吃東西嗎?” 宗先生依然輕聲細語:“那就喝一碗公雞血吧,不吃東西可不行。” 他們要給鄭晚月喂公雞血? 江折雪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們。 “瘋子,你們這群……瘋子!” 她咬牙切齒髮出幾句氣音,剛起身想要拽著鄭晚月的腿,一旁的童目生便直接把她按在地上。 他的小腿粗暴地壓在她的脊背,江折雪感覺自己的骨頭幾欲斷裂。 “宗先生!” 北川澤野想要出聲阻止,宗先生卻不動聲色擋在他面前。 “少主心善,”他的聲音很低,“但少主不應該辜負家主的殷切期望。” 對著宗先生沉沉的混沌目光,北川澤野一時猶豫不決。 宗先生從大袖中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說:“您是北川家的繼承人。” 想起臨行前父親冷硬的話語和漠然的背影,北川澤野不自覺攥緊拳頭。 他看了眼被按在地上掙扎著喘息的江折雪,還是不忍道:“沒必要這麼按著她吧?” 這便是妥協的意思了。 宗先生滿意地微微一笑,為了安撫北川澤野一般朝童目生伸手:“不要這麼粗暴地對待江小姐。” 童目生便暫時放鬆壓在江折雪身上的重量,但仍然桎梏著她,不讓她有機會掙脫。 北川澤野還想開口:“那血……” 宗先生微笑躬身,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這是家主交給我的任務,還請少主不要插手。” 北川澤野微微皺著眉,他的目光與摁倒在地上的江折雪相交。 她努力地昂起頭,目光冰冷,眼眶因為激動的情緒而微微發紅。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