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合江案6(第1/2 頁)

向林折衝府坐落於合江城南，有一大片畜牧的馬場和演練的校場。

李岱淵率領身穿繡有對鷹錦紋黑色勁裝，佩有黑漆錯金橫刀的察事，騎著高頭大馬來到折衝府。

向來粗鄙豪橫的門卒見了這威武的陣仗，氣勢也減了大半，上前詢問李岱淵。

李岱淵出示了巡訪總使的魚符，那門卒見狀不敢怠慢，連忙奔回營中稟報上峰。

不多時折衝府長史匆忙趕了出來，畢恭畢敬的對李岱淵說道：“實在是不知道少監大人到此，有失遠迎！”

巡訪使司有著監察百官的職責，這折衝府自然也在其列，再加上察事的惡名在外，現在見了巡訪總使自然是敬若神明。

“焦永忠何在？”李岱淵沉聲道。

“都尉大人今日休沐並沒有在營中！”那長史忙回答道。

李岱淵騎著高頭大馬緩步走進大營，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讓焦永忠立刻來營中見我。”

那長史不敢怠慢，馬上安排了兵丁前往德慶侯府叫人。

少頃，德慶侯焦永忠匆忙趕到折衝府大營，見李岱淵端坐於大堂之上，兩邊是威武肅殺的察事。

折衝府都尉和內侍省少監都是四品官，但焦永忠有侯爵爵位，職級應在李岱淵之上，但大盛的官員都懾於巡訪使司的威權，故此焦永忠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試探的問道：“請問少監大人到此有何貴幹？”

“本官奉天子之命巡視各州，立刻召集所有向林折衝府的兵將！”李岱淵直截了當的命令道。

“大人是要閱兵嗎？”焦永忠為難道：“若是閱兵，還請容末將籌謀一二。”

“本官要頒佈陛下敕令，立刻將所有兵將召集到大營！”李岱淵沒有解釋，而是再次命令道，同時拿出敕令端在手中。

“是……！”焦永忠見狀，只得應承下來，隨後馬上命人召集所有兵將。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因為各地的折衝府都有吃空餉的現象，若是朝廷徵召，才會臨時抓來壯丁充數，此時匆忙之間必定不能招來足額的兵丁。

於是，焦永忠馬上命人趕快去那些世家大族和豪強家中，借來家丁充數，並且籌措厚禮準備送給李岱淵。

約莫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一千多兵丁和折衝府各級將領全部聚齊，列隊站在校場上。

焦永忠不失時機的將緊急籌措的金銀抬到堂下，客氣的說道：“少監大人，向林折衝府所有兵將已經集合完畢！”

焦永忠盯著李岱淵的臉色，緊跟著諂笑道：“另外，這些是孝敬各位察事大人的，還請少監大人笑納。”

說話間，焦永忠用手指了指堂下的金銀綢緞。

李岱淵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侯爺有心了！”

焦永忠見李岱淵如此，心下稍安，覺得剛剛一番操作無非就是想要震懾自己，詐些錢財。

李岱淵率領一眾察事來到校場之上，先是大聲對身邊的瀘州巡訪支使董甲命令道：“董支使！命人將所有出口把守起來，若是有人膽敢私自出入大營，立時斬殺！”

“是！大人。”董支使立時領命。

焦永忠等人聞言，立時緊張起來，卻見營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隊巡訪使司的察事，個個凶神惡煞嚴陣以待。

雖然把守各個營門的察事各自只有十數人，而折衝府的兵將總計有上千人，可是當下所有人都不敢造次，各個膽戰心驚的盯著李岱淵，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

接著，李岱淵拿出兵符和調兵的敕令，對眾人說道:“這是朝廷的兵符和敕令！陛下命我前來瀘州，為的就是掃滅為禍瀘州多年的匪患，今日大軍開拔馬上前往平泉山剿匪。”

焦永忠聞言，面露難色道：“大人，這瀘州的匪患向來神出鬼沒，之前朝廷幾次剿匪並非不盡心竭力，而是始終尋不到那賊人的下落，在大山中勞師剿匪，最終還是無功而返！現在倉促出兵恐怕還是要重蹈覆轍。”

李岱淵眸光一寒，沉聲道：“都尉大人是準備抗命嗎？”

“不敢！”焦永忠忙回道：“末將只是想向少監大人陳明利害，陛下的旨意我等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岱淵沒再看焦永忠，而是直接對眾將說道：“所有人立刻出發！”

於是，李岱淵率先騎馬奔出大營，折衝府中的兵將跟隨其後也出了大營，兩側和隊尾則是監軍的察事，始終緊盯著大軍，保證沒有人能夠半路脫逃。

事已至此，焦永忠等人只得是倉促之間跟隨李岱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