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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厭惡了這種生活。」
「榮恩,罪孽深重的我不配讓你愛…我也想要乾乾淨淨的站在你身邊,也想要大膽的走出黑暗,擁抱光明。」
「榮恩…我想要,做一個有資格愛你的人。」
林澹雅閉上了眼睛,只留下夜君然飾演的程榮恩哭泣的像個孩子。顧諾賢扔掉紅酒杯,他嗤笑一聲,盯著畫面裡的女人,自嘲說:「你走了二十四年,我夢了二十四年。我的若若啊,你真是個自私的壞女人!」
他緩緩站起身,開啟那架很少彈奏的鋼琴。
生了褶皺的雙手搭在黑白鍵上,顧諾賢閉著眼睛,當年他向紀若求婚的那個夜晚,所彈奏的曲子,依舊在他腦海里活靈活現。
when—i—was—sall,and—christas—trees—were—tall,we—ed—to—love—while—others—ed—to—play。
don&039;&039;&039;&039;t—ask——why,but—ti—has—passed——by,one—else—oved——fro—far—away。
now—we—are—tall,and—christas—trees—are—sall…
淺淺吟唱《frist—of—ay》,顧諾賢望著無人的客廳,彷彿又看了明艷動人的紀若。她就坐在沙發上,清清冷冷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嘴角卻勾著笑。
顧諾賢搖搖頭,再看,客廳依舊空無一人。
顧諾賢緩緩爬上樓,他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窗花雪在落,屋內人已睡,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過。床頭櫃上,一瓶貼著黑色骷髏標籤的毒藥,已經見了底。
…
「諾諾,你怎麼哭了?」
有人在推他的肩膀。真實的觸感,讓顧諾賢詫異。他明明服用了毒藥,已經死了才對。
「諾諾!快別哭了!手術成功了,若若跟孩子都保住了!」蘇希的聲音,從遠方飄來。顧諾賢迷茫了好一陣,意識還停留在混沌世界裡。顧探眯眼看了看淚流滿面的顧諾賢,他走上前,一巴掌打在顧諾賢臉蛋上。
啪!
顧諾賢感到一陣猛痛,他呆了呆,眨眨朦朧的眼,再抬頭,卻發現自己還站在醫院走廊裡。所有人都看著他,目光要多詫異就有多詫異。
「你們…?」顧諾賢眯著眼睛打量他們。
依舊是熟悉的走廊,依舊是那家醫院,所有人都在,而姬玄御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顧諾賢呼吸一陣急促,他意識到什麼,禁不住問了句:「手術成功了?」
「嗯,孩子保住了,雅若的子宮被切除了,不過性命無憂,她現在還昏迷著,晚上估計就會醒了。」姬玄御的回答,跟顧諾賢方才記憶中的回答完全不同。
顧諾賢眨眨眼,他看了眼姬玄御懷裡的孩子,又偏頭去看洛彤。「洛小姐,若若是不是給了你一封信?」
洛彤一愣,她摸了摸自己的手提包,問他:「你怎麼知道?」顧諾賢面色一變,他一把奪過洛彤的手提包,果然在裡面找到了那封信。顧諾賢動作粗魯地撕開信封,信裡的內容跟他記憶力的一模一樣。
手抖了抖,顧諾賢快要分不清現實跟幻覺。
「阿若說如果她去了,就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可阿若現在沒事,那我也沒必要交給你了啊。」洛彤說完,眼珠子一轉,她瞪大眼睛,詫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她寫的信?」
顧諾賢無暇去思考這件事,現在只要能確認紀若還活著,母女平安,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一把撕掉那封信,將信扔進垃圾桶,然後在所有人錯愕的視線中,不顧護士阻止跑進了產房。很快,一陣壓抑的哭聲從產房裡傳出來。蘇希他們面面相覷,雖不知顧諾賢為何要哭,但都有些動容。
顧諾賢趴在手術臺邊上,他看著紀若一跳一停的胸膛,確認紀若是真的還活著,情緒終於崩潰,洩憤似的哭了出來。他哭聲實在是太大,被打了麻藥的紀若都被吵醒了。
她悠悠睜開眼,眼珠子微微轉動,就見到趴在床邊哭得悲愴不能自已的顧諾賢。
「諾…」
紀若剛要開口說話,傷口就一陣痛。她眉心微擰,乖乖閉了嘴。顧諾賢趕忙抬起頭,他一把抹掉淚珠子,這才用自己沾滿淚水的手去撫摸紀若的臉頰。
「若若,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你死了…」雖說這話不吉利,但顧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