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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念想,終歸是好的。
現在好了,他們找著了!
宋御取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他這人見慣了生死,刀尖舔血慣了,都忘了感動激動是什麼滋味了。他看著顧諾賢無措的像個孩子,他坐在沙發中間,修長的身子顯得那般孤獨寂寞。
徐漠安是這麼形容他們的爺的,他說:eric是黑暗造化出來的神,他是黑暗中的豺狼虎豹,是黑暗中潛伏的毒蛇,這樣的人,是見不得光明的。
誠然這話很極端,可宋御是贊同的。顧諾賢是閻羅,是毒蛇,是狐狸,唯獨,少了人該有的特質。愛心、包容、疼惜、道德…種種東西,在他這裡都是浮雲。
除了他的家人,宋御就沒見顧諾賢真正發自肺腑笑過。
現在…他該是要慢慢學著體會人該有的情緒了,他想,紀若將會是他的救贖。想著這些年顧諾賢的不容易,宋御很沒骨氣的紅了眼,矯情的擦乾眼睛,澀澀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一直沉默著陷入愧疚自責中,沒有絲毫動作的男人猛地彈跳站了起來。顧諾賢直奔到酒櫃處,開啟紅酒,右手握著酒瓶,左手握著高腳杯。酒水歪歪斜斜倒進高腳杯內,握著酒瓶的右手卻微微抖動著。
他內心究竟有多荒唐激動,沒有任何人可以體會。
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體會。
那種明明已經失去了二十載,又再次得到了珍寶的滋味,他形容不來。他真的不想承認,他怕了,害怕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了,心心念著的人兒還留在夢中。
仰頭一口喝掉杯中酒,顧諾賢又倒了一杯,仰頭喝下,又倒了第三杯。
連續灌了幾杯酒,顧諾賢怦怦作跳的心臟緩緩鎮定下來。他走回差擠出,開啟牛皮紙袋,從裡面滑落出兩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女孩子的照片,過肩黑髮乖順披搭在女孩子肩後,清冷如初見的黑眸凝視著鏡頭,精緻的雙瓣抿著,嚴肅又冷漠的眉宇,有著顧諾賢熟悉又陌生的痕跡。
她從未變過。
她只是長大了。
無論是五六歲的她,還是八九歲的她,亦或是二十五歲的她,永遠都清清冷冷,乾乾淨淨的。照片躺在顧諾賢左手掌心,起繭子的右手細細的在女孩子熟悉的眉眼間遊走,照片觸感冰涼,他的心,卻暖烘烘的。
「宋御,我找回她了。」他弄丟她快二十年了,終於,她又回來了了。小心翼翼將照片揣進胸口處的口袋中,顧諾賢語氣滿是欣喜跟珍重。
宋御看著顧諾賢將照片揣進懷中,他凝視著照片上女孩的目光有多深情,他這輩子都不會忘。那是一種,只一眼,便能叫人沉淪,不死不休,不消不散,回味一生的凝望。
一眼萬年,不過如此。
…
「我查了,紀譜霖跟籟女士並不熟悉,準確說,是從未見過。」
半個小時後,顧諾賢終於恢復正常了,宋御這才將道出這事。
鏡片後方的眼睛閃過一絲疑惑,他昨晚明明看見紀譜霖蹲在籟姨家門口燒紙錢,不會有錯的。雅若跟紀譜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看他昨晚燒紙時沉默氐惆的模樣,明顯是以為籟姨已經死了。
不管怎麼說,紀譜霖撫養雅若長大,就已是天大的功德。
他該去拜訪他了!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諾爺,您…做好準備。」提起最後這件事,宋御目光就有些玩為了。被宋御用幸災樂禍的目光盯著,顧諾賢心裡很沒底。「什麼事?」顧諾賢皺皺眉頭,預感到不妙。
宋御斟酌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您一直叫我們追查黑玲瓏的下落,就是那個盜了您的畫像,燒了您的車子,還在t國拽您落海的女人。」宋御停頓了一下,見顧諾賢眼露疑惑,繼續道:「其實…紀若就是黑玲瓏。」
顧諾賢:「…」
刀刻精緻且薄涼的雙瓣抖動了許久,顧諾賢臉蛋抽搐了幾秒鐘,他的眼裡出現了一種名為懵逼的神色。
這…
是喜劇劇情嗎?
一分鐘之後,顧諾賢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沒事,她喜歡,就讓她任性玩玩。我記得她明天要去b市跟君然同劇組拍戲,你安排一下,以後劇組內的飯菜都由吳記菜館提供,嗯,全劇組同待遇!」搞區別待遇,小丫頭一定會懷疑的。手指摸摸嘴唇,顧諾賢眼神那叫一個寵溺包容。
宋御詭異安靜了兩秒,立馬認清了一個事實——
諾爺絕對會成為一個十足十的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