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孃親嚎啕痛哭(第1/2 頁)

今天是七月初七，人間姑娘七巧節，天上牛郞織女會鵲橋。

顧小彩出生在這一天，但是父母沒有給她起名七巧，或者是巧姐啊什麼的這些鄉下人喜歡起的名字。

父親給她取名叫小彩，因為據說她的母親懷著她的最後一個月，每天晚上都夢到鳳凰飛舞，一隻小鳳凰在林子到處找家，身上有七彩霞光，所以她就叫顧小彩。

而且她出生的那一天是一個很清朗的早晨，小鳥剛剛開始叫喚的時候，天上出現了極大的火鳳凰虛影，東方燦爛如虹霞，引來了百鳥歡唱……

顧小彩看著從下面爬上來的主僕兩人，她下意識的拿手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毫不起眼的一隻銀手鐲，在鄉下手鐲也叫跳脫。

這是一隻死扣的小手鐲，形狀是一隻靈活的狐狸形象，狐狸銜尾，構成了十分生動的小孩佑物。

顧小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戴上的，從她記事的時候就一直戴著這東西。

可當年到了九華山，她為了擺脫做雜役的辛苦，七歲的時候把這隻小跳脫拿去送給了眼前上來的這位小姐肖明珠。

她當時想好歹也是一塊銀子，如果對方能透過她掌門親傳弟子的身份把自己調到一個輕鬆一點的地方，不要再成年累月地栽桑樹養蠶大冬天的在鹼水裡泡著抽絲就好了。

當時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跳脫太小了，如果自己再長大一點兒，是不是會把手腕給箍壞。

那時千想萬想，儘管這是她從故鄉帶去的唯一的值錢東西，她還是把它拿出來送給了肖明珠，可後面並沒有肖明珠關照過她的任何意思。

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相思島，對！她所在的地方叫相思島，一個多麼美妙的名字，可是住在那裡的人全部都是雜役。

她們恆古不變的在那裡栽桑養蠶，給那些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織靈蠶絲衣。

抽絲的時候雙手都要泡在水裡，一整天一整天的，泡的發白。

春夏秋三季，每天都在地裡種桑樹，採樹葉，十天可以休息一天，顧小彩把每十天內換來的一天休息，都送給了長年累月與銀珍貴那個負心人的相約。

她現在呆呆的注視著那兩個人慢慢的爬上來，她眼裡有淚花在眼睛裡閃動，她背過身偷偷的擦去了，可眼淚還是不合時宜地流下來。

她緊緊地用右手抓著自己左手上那隻跳脫，不知道為什麼，她本來不應該恨這位小姐，但是她現在非常恨她。

如果這位小姐當年拿了她的銀跳脫後把她換一個地方，她是不是就不會認識銀珍貴。

上來的主僕兩人，看到一個泥巴糊糊的小村娃站在洞口哭天抹淚，都有點詫異。

但是她們來不及遲疑了，豆大的雨點打了下來，並且越來越大。

顧小彩看著茫茫的煙雨，失聲的痛哭，她有25年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了。

她不知道25年以後，父母是不是還活著，可是她現在好想念他們。

為了那深入骨髓的仇恨，她卻不得不再次離開，不論怎麼樣，她一定要到九色島，到九華山，要親手殺了銀珍貴。

雜役的收入微薄，每個月十塊下品靈晶，她卻一攢再攢，十塊下品可以換一箇中品，就為了拿給銀珍貴的時候不要太難堪。

她終年穿著那身灰不灰黑不黑的雜役服，從來沒有給自己買過一件像樣的衣裳，每次出去約會，都是她自己採野棉花回來織的布做成的衣裳。

這個銀跳脫這次再也不能給這個肖明珠，就讓自己自私一回，因為除了同為雜役的陸無雙，沒有一個人對自己好過。

肖明珠覺得很奇怪，不知道那個小髒娃在那裡哭什麼？

而且她哭的聲音很大，非常的淒涼。

彷彿她才是死了爹似的，明明自己才是父親新喪，可哭過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哭了，母親陪著父親死了，現在只剩下他兄妹倆。

她的哥哥因為是男的被流放，而她幸運的因為是個女孩子，被放回了家。

城裡再也不能住下去，只能回到鄉下的外婆家，父親的親戚基本上死光，被滿門抄斬。

她聽到那小女孩哭，心裡就特別的煩躁，但她是個有教養的姑娘，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叫李小燕也坐下。

洞裡有一堆柴禾，還有一堆芋頭，這些東西全部都是顧小彩家的，因為旁邊的桃園就是他們家的。

旁邊有桃園五十畝，桃園的另一邊就是她的家，她現在離家至少有兩里路。

從仙人洞下去，有半里還多，到了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