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2 頁)
盧卓南望著四人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一陣夜風吹來,涼意拂上面龐,透進心裡,他的酒也略醒了醒。
或許,他是該放手了。
再這樣下去,就要成為執念了。
曾經有多少回,他一直在心中糾結,總有個聲音在旁敲側擊,告訴他:以你盧卓南在江上江下兩省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非她夏樂顏不可?軟的不行,來硬的,你怕什麼?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怕什麼?他沒在怕。
只是他不願看見樂顏的眼淚,那是擊進他心裡的利刃,讓他無力抵抗。
有些事,有些人,不屬於自己的,始終強求不得。
在他內心深處,樂顏的幸福,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盧卓南為四人安排的客棧叫“得月樓”。
得月樓朝南的一面臨著澲河,就像白夢離要求的那樣,坐在房間的窗前,即可欣賞到澲河兩岸秀美的風景。
每月十五,夜晚的明月投在河面上,清風徐來,波光粼粼,如同綴在緞帶上的寶石一樣,光澤耀眼。
得月樓也正因能欣賞到這樣絕美的夜下月影而得名。
白夢離打聽過了,這間得月樓也是盧家的產業。
為了防止其他客人打擾,白夢離甚至向盧卓南提出了一個荒唐而無理的要求,便是頂層三樓天字號房只住他們四位。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盧卓南竟然還同意了她這個無理的要求。
這讓白夢離八面玲瓏的光輝形象,在這一刻變得更加高大上了。
入住之後,林知未便施法將整個三樓佈下結界。
夜深人靜。
容成懸鏡洗漱之後,躺下方要休息,突然聞到窗外飄來一陣熟悉的味道。
是白夢離身上的味道。
白夢離今夜散發的氣味,與平日裡溫潤平和的氣味完全不同,像是猛獸獵食時,露出的兇猛之氣。
容成懸鏡眉心忽皺,隨即嘴角輕揚。
看來白夢離終究是忍不住了。難不成是她想要吃了自己不成?
容成懸鏡側過身,以手託著腦袋,隔著紗帳,半躺著看向窗外。
臨河的窗戶半開著,月光如碎銀般柔和的灑在窗欞上,慢慢的,窗欞上爬上一道長長的影子,一點一點向窗內游來。
明明有門不入,她偏偏要從河岸這邊的窗戶爬進來,想來是刻意揹著林知未。
容成懸鏡倒要看看,白夢離這條白蛇妖究竟想要對他做什麼?
一陣清風吹來,肆意吹動著紗帳波瀾,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夏日荷花清香味。
方才那道蛇影,在遊進窗內之後,迅速變成了一道人影。
白夢離細碎著輕柔的腳步,來到容成懸鏡的床前,只見容成懸鏡在帳內翻了身。
白夢離抿唇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念哥哥,這麼晚了還沒有入睡麼?是不是寂寞難耐?要不要……”說著便用力掀開床帳。
結果帳中無人!
白夢離心頭一驚!
方才她明明看見容成懸鏡就躺在帳內,怎麼眨眼功夫就沒了身影?是障眼法還是什麼?
倏然,她感到身後有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在靠近,她倏然轉身,竟然看到容成懸鏡微笑著站在自己的身後。
移形幻影術?
他一個剛剛幻化成人形的小小禿毛山雞,竟然能夠在短短時日內,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容成懸鏡微笑而禮貌地問道:“這麼晚了,白姑娘找我什麼事兒?”
平日裡,若有林知未和林淳未在,他會宛如親人一樣親切地叫她一聲“阿離”,眼下只有他們兩人,他便回到最初生疏的模樣,稱她一聲“白姑娘”。
而白夢離也從不會叫他“念哥哥”,最喜歡叫他 “禿毛雞”,他很不喜歡這個外號。
白夢離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將手搭在容成懸鏡的胸膛之上,輕輕撥弄著他的衣襟,嬌媚地輕笑一聲:“懸鏡哥哥,方才你是同阿離在玩躲貓貓嗎?”
容成懸鏡想看看這個白蛇妖究竟在玩什麼花樣,所以沒有當即挑開她的手,而是繞過她的身體徑直走向床,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
“白姑娘這麼晚突然至此,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吧。”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兒。”
“什麼很重要的事兒?是小未未叫你來的麼?”
又是小未未,小未未是你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