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第2/5 頁)
有靠岸,那也要找當地的“水攔頭”蓋章,確認這船不曾停泊。
這規矩是新出的,他們的船連著行了兩三日,恰好不知道這一茬,根本不曾蓋章,也不曾交什麼“靠岸錢”,所以今天一靠岸,人家汝城市易司一查根本沒這個章,馬上就把這船扣下了。
希錦聽得直蹙眉:“從來沒有過,新出的規定,不該是新人新辦法嗎?怎麼之前不說!”
阿疇:“據說是新來的市易使,這是韓相的心腹,如今韓相要他整治水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前的那些規矩他都不認,這件事也不是盧大人能做主的,他也沒辦法。”
希錦聽著,不免咬牙切齒:“這韓相天大一個官,恁的不是東西,竟如那孫嬤嬤的灶神爺,小肚雞腸的和咱們尋常百姓為難,可把他能耐的,佛面都得刮出三兩金吧!”
阿疇:“這是京城位極人臣的權相,和灶神不是一回事。”
希錦:“都差不多,都不是東西!”
阿疇:“……對,都不是東西。”
希錦氣呼呼好一番,之後終於問道:“可我們現在怎麼辦?二伯那裡怎麼說的?”
阿疇:“他的意思是,先打聽下新任市易使的情況,到時候看看怎麼走通這個人情,打點一番,再儘管把之前的章給補上。”
希錦嘆息:“希望如此吧,就怕這新來的市易使要拿我們做筏子,殺雞儆猴。”
阿疇:“那倒是不至於,寧家家大業大,他就算要開刀,也不至於非找寧家下手。”
說白了,寧家各房以及親戚的家業聯合起來,若真有什麼事,半個汝城都要跟著震一震,一個新來的市易使,就敢鬧出這麼大的陣仗,那是要砸別人的飯碗,他還不至於這麼胡鬧。
無非是想撈一些錢罷了。
他分析道:“這市易使如今這麼做,只怕是想給寧家一個下馬威,回頭再賣寧家一個好,就此拿捏人心。”
希錦贊同:“你說得有道理,希望如此,那我們就等著看吧,大不了把姿態放低一些。”
因為這貨物被扣押,希錦難免無精打采的。
她生在商戶,雖說家裡還算富足,但是從小都知道父母的不易,平時一分一厘地算著這買賣的利,年尾四處追債,盤算賬目,安撫人心,年頭還得想著一年的出路,想著哪樣貨物好賣,處處都是操心。
更不要說這一層層的稅賦,這一重重的世俗人情,哪一樣不需要仔細上心。
外人只道白花花的銀子好賺,家裡丫鬟只想著大娘子穿金戴銀,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那穿金戴銀大娘子心裡的苦。
如今父母不在了,依著寧家這大船,好歹能擋一些風雨,遇到什麼事大家一起出頭,所以族裡有些人情世故,有些好話歹話,便是希錦這自小嬌寵的性子,也難免要忍耐忍耐。
這兩天偶爾遇到族裡各路伯孃嬸母的,難免被同情,問起她到底買了多少,問明白後便唏噓一番。
“也是不走運,怎麼買了這麼多,一千多兩呢!”
“這如果要不回來可怎麼辦!”
“你們到底年輕,不知深淺,只一味想著賺錢,但其實這大錢哪裡那麼容易賺的呢!”
對此,希錦一概不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拼了!
做事肯定不能太順當,反正遇山開山遇水架橋就是了。
風言風語,全當耳邊風。
當然寧家各房也有下了一些本錢的,唉聲嘆氣的,這個時候大家聚在一起,難免互相打氣,彼此安慰,又說著家族找了盧大人幫著周旋等等。
這期間不知道怎麼說起一些坊間傳聞,竟提起那皇太孫。
二伯孃道:“我可是聽說,如今皇城司指揮使已經到我們汝城了,這指揮使大人都到了,他們哪敢胡來!”
希錦聽得詫異:“指揮使?”
上次聽霍二說了一番那往日故事,她還特意問了問呢,知道那皇城司可是管理皇宮大門鑰匙和宮城守衛的,換言之,他們是負責皇宮護衛工作的,也負責官家的貼身護衛,算是官家的探事機構。
而皇城司指揮使那必然是官家身邊的近臣寵信,這樣的人物怎麼竟然到了他們小小的汝城?
二伯孃:“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聽說現在那些老爺們忙著呢,都忙著接待皇城司指揮使,那是燕京城來的大老爺,誰都得看他們幾分面子,所以我們這個事估計一時半會顧不上。”
希錦聽著這件事,很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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