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奈何橋上魂燈布?(第1/2 頁)
“你這個蠢小子,城外那麼多皇莊裡,種什麼的沒有?你若是想要乾花,來年讓他們重新種植各類花朵就是,花什麼錢?你得學你爹勤儉過日子!”
“娘,老流氓給你吃了什麼蜜蜂屎了,給你迷得神魂顛倒的,盡給他說好話!他那是勤儉過日子嗎?他是發洩心中不滿,用精力生兒子去官家那裡換銀子的!你可別賭上自己的下半生陪他瘋了!我還想多伺候你幾年呢!”
將兒子摟在懷裡,任氏擦拭著眼角的淚珠,兒子長大了,比什麼都強。
“臭小子,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自己的院裡就寢?”
“娘說想我想的緊,讓我搬過來住幾日,倒是你,什麼時辰了,還不回去就寢?娘,我今晚要跟你睡!”
任氏這下有些犯難了。
一邊是自己的男人,一邊是自己懷胎十月誕下的親生兒子。
“兒子...”
“行了,娘別說了!我自然是以娘您馬首是瞻的,我讓路!沒愛了,沒愛了!”
一邊將那些糕餅往自己懷裡猛塞,一邊跑了出去。
“小畜生,把老子的南瓜餅留下!”
“王爺,你可真是!”
夫妻倆在屋裡,後半晌的時候,任氏依偎在趙允讓虯實的肌肉上,笑得像是一個孩子。
“哪裡有當爹的吃兒子醋的?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了?”
“他哪裡是我兒子?我才是他兒子!遲早讓他氣死算球!”
任氏咯咯咯笑個不停。
“我知道他心裡苦,誰願意攤上這種爛事兒的?”
“王爺慎言!”
那些趴在屋頂原本被老趙火力全開弄得全身火熱滾燙的密諜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這是要自曝了嗎?
“也就對你發發牢騷了!”
忽然有粉塵落下,嚇得床榻上纏綿的兩個人裹著被褥起身。
就聽到頭頂上傳來打鬥的聲響,一塊瓦礫碎片落在地板上,碎成了渣渣。
“一天到晚就喜歡當樑上君子是吧?下次再敢來,老子帶著家裡的兄弟們踏平你北海郡王府!”
躲在桌子底下的任氏,露出腦袋看向袒露上身,放聲大笑的趙允讓。
“王爺,那是十三郎?”
“這個臭小子啊!又玩這招禍水東引,殊不知玩多了就不靈了嗎?”
“剛才那些人...不是趙允弼府上派來的?”
“哪是他趙允弼啊?那是皇城司派來的暗諜!皇城司監察汴京,你能說他錯嗎?”
“那...十三郎...豈不是讓官家記恨了?”
“他記恨不記恨我不知道,起碼有人要恨死臭小子了。看著吧,明天宗正寺某些人又要作妖了。不能讓他老子一個人頭大如鬥,我得把他一起帶上,上朝!”
趙宗實從梯子上下來,就被一群家丁護在中間,回到自己的院裡。
周圍住著的兄弟睡眼惺忪的出來打聽,方才知道北海郡王趙允弼派人來府裡做賊的事情被人抓了個正著。
趙禎是從坤寧宮離開後得知的彙報。
原本還想回福寧殿小憩一會兒再上朝的,直接擺駕御書房。
“你是說,他只是用腦過度?太醫局這麼診斷的?”
“我抱著他剛剛經過汝南郡王府,世子他就生龍活虎了,不過臉色依舊慘白,不似作偽。那番話也是他自己說的,就回府去了。”
“那後半夜為何鬧出那種動靜來?皇城司也不是第一天監視王府周邊了。你覺得他禍水東引北海郡王,而不是華原郡王,意欲何為?”
“稟官家,那些被當街毆打的御史裡,幾個受傷最重的私下裡都拿了北海郡王府上的孝敬。當然他們做得很隱蔽,走的是礬樓的公賬。”
“好(顫音),很好,好得很啊(怒意)!那些自詡清白之身的言官,原來背後也有這些腌臢事情!給朕查,查清楚,朕要問問他們是否無愧於心!今早上朝,囑咐允讓帶上十三郎!”
所以,趙宗實被強行徵召了。
原本他這個右羽林軍大將軍、宜州刺史就是閒職散官,都沒有資格上常朝的。
算起來,他這個宜州刺史起碼也是三品官,要穿紫色朝服,而他老爹權知宗正寺從三品比他還低半級。
說出去有人信嗎?
當兒子的官階比當老子的還高。
凌晨三四點,睡得迷糊的趙宗實就被丫鬟婆子伺候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