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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a,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三年半之後,我在北京冬奧會等你。”“toy,別灰心,你看你都受傷了還這麼牛逼,等你好起來了,誰還能是你的對手?”“ji……”“ary……”“johnny……”他在紅白相間的訓練場上和朋友們一個個道別,玻璃窗內的人低低地笑出了聲,罵了句:“臭小子,這是從a到z把所有名字的外國友人都交了個遍嗎?”gilbert也饒有興致地看著操場上的人,感嘆了句:“他可真討人喜歡。”宋詩意連連說no,“討人喜歡是假象,討人厭才是真的。”gilbert大笑著反問:“你真這麼想?我聽說口是心非是全世界女性的通病。”“那可不包括我。”她信誓旦旦地說,“我是真的不喜歡他。”視線落在玻璃窗外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身上,她瞥了一眼,換中文對自己重複了一遍:“我才不喜歡他。”哪怕從abcdefg到uvw都喜歡他,她這個s也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誰會喜歡一隻成天招蜂引蝶,走哪兒都能廣交朋友的兔崽子?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朝三暮四是常態。不能相信什麼二十年來只動過一次心的假話,像這種花蝴蝶,動心當真就跟來姨媽似的,一個月至少一次。宋詩意擦把汗,守住心神。“休息的差不多了,再來。”她從地上爬起來,重新站上了機械板。而忙忙碌碌的程亦川在與朋友道完別後,又開始著手忙起下一件事來。宋詩意不止一次對他說:“你都要回國了,別跟著我去康復中心,自己該幹嘛幹嘛去。”他沒一次聽她的話,直到這一天,他在早飯之後主動說:“今天我就不去gilbert那了。”反倒是宋詩意一愣,但“你要幹什麼去”也問不出口,她頓了頓,點頭說:“好。”程亦川似笑非笑:“你不問我打算幹什麼?”“我才不關心你要幹什麼。”她滿臉冷漠。程亦川坐在餐桌上,從視窗看見她騎車遠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呵,女人。沒關係,女人就愛口是心非。他打起精神來,回臥室換衣服,背上了超大的揹包,數了數現金,怕不夠,又帶上信用卡。最後興沖沖騎車趕往市中心。這些天來他列了一張秘密清單,今天是採購日,他一口氣跑了好幾家商場,總算把東西買齊全了。臨走之前,他有一份大禮要送給她。哼,不把她感動得以身相許、淚眼婆娑,他就不叫程亦川! 第六十五個吻訓練結束後,宋詩意去更衣室換衣服,開啟手機時,看見了鍾淑儀和陸小雙的資訊。鍾淑儀的資訊很簡單:“生日快樂,女兒!記得吃長壽麵。”末尾還跟了幾隻生日蛋糕的表情。陸小雙的就要吊兒郎當很多了:“俗氣的祝福我就不多說了,等你康復好了,在二十五歲這年拿個世界冠軍什麼的,記得回來請我吃大餐啊。”宋詩意笑起來,這才記起今天是她的生日。孩童時期,總覺得生日是一年一度最有意義的日子,勝過所有節日。她曾日也盼夜也盼,一心想能把生日過得比春節還隆重,並且巴不得一過就過個十來天,最好比春節還長。念小學的時候和鍾淑儀討價還價過:“陰曆也是生日,陽曆也是生日,不能厚此薄彼,得兩個都過!”鍾淑儀回答她:“你連厚此薄彼都會用了,昨天的語文為什麼只考了七十分?”薑還是老的辣,四兩撥千斤,一招就把她灰溜溜打發走了。後來長大了,十九歲去了國家隊,隊裡沒人替她過生日了。若是她想有點儀式感,就叫上三朋兩友的,去基地外頭的小餐廳請客吃頓飯。只是這樣的場景下,熱鬧是表面上的,酒肉穿腸過,生日快樂只是一句口頭敷衍,快樂的是能吃白食的他們,她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喜悅。再後來父親去世,家裡經濟狀況一落千丈,她再不提生日的事,每年這天就只剩下鍾淑儀和陸小雙還記得祝她生日快樂。如果不是她們,她大概已經連續很多年都直接跳這個日子了。宋詩意收起手機,和gilbert道別,在黃昏裡騎車回那棟白色小屋。距離小屋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宋詩意的目光就凝固了。房子前面的那片草坪從一片綠變成了一片彩。她看了好幾秒鐘,直到騎到了房前,才確定自己沒看錯。那麼一大片綠草之上,令人震驚地擺滿了五彩繽紛的氣球,大概有百來個那麼多,密集得像是誰家門店開業的大型活動現場。一個急剎車,宋詩意停了下來。她忽然想通了為什麼每天黏著她的程尾巴今天破天荒留在了家裡,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心道不如直接騎車走人,深更半夜再回來?可視窗的人已經看見了她,人影一閃而過,房門咔嚓一聲開了,只是他並沒有出來,大概是躲在裡面準備驚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宋詩意把車放到了車庫裡,轉身朝大門裡走。驚喜這種事,通常情況下喜是不一定的,但驚是一定的。並且來自程亦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