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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意跟著顛了顛,使勁點頭:“軟。”“有彈性吧?”他一臉與有榮焉。“彈性十足。”她十分捧場。“要不,躺下試試?”……兩分鐘後,兩人毫無防備躺在一塊兒呼呼大睡起來。窗外是又一場雪,紛紛揚揚落了一地。屋內卻因暖氣的存在溫暖如春,師姐弟帶著濃濃酒氣,一人佔據著大床的一邊,矇頭大睡,畫面竟也異常和諧。半夜裡,程亦川飲酒過多,被尿憋醒。他迷迷糊糊爬起來,全憑本能往衛生間走,解放完畢,走出來時,藉著窗外傳來的微弱燈光,忽然瞥見床上隆起的影子。這是???一瞬間,睡意全無。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張著嘴回憶睡前的種種,總算沒喝斷片兒,還能記起個大概。嗬,虧得他二十年來潔身自好、純真善良,要不這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程亦川嚇出一身汗,臉漲得通紅,趕緊把扔在地上的外套撿了起來,打算去隔壁房間接著睡。可走了兩步,一拍腦門兒,房卡在宋詩意那!她放哪兒了?程亦川小心翼翼開啟手機燈光,鬼鬼祟祟走到床邊,摸摸枕頭旁,又掀開被子找了找。在哪裡呢?他四處搜尋,目光落在宋詩意身上。先前她因醉意直接睡了過去,外套都沒脫,此刻被暖氣燻得面色潮紅。他一眼瞥見她外套口袋裡露出的房卡一角,鬆口氣,彎腰湊近了,輕手輕腳抽了出來,卻遲遲沒有直起腰。她前額出汗了,晶瑩透亮一片。這樣睡不太舒服吧。他這樣想著,又皺眉警告自己,別瞎操心,要是把她弄醒了,那才是多少張嘴都說不清。他一邊告誡自己,一邊直起腰來,走了兩步,到底沒忍住,回過身去替她把窗戶開了些。離去時,他在門口停頓片刻,看著熟睡中的人,喃喃地說:“做個好夢。”夢裡沒有那麼多傷心事,她得以無憂無慮安睡。夢外,他輕輕闔上門,踩著影子開啟隔壁的房門,洗了個熱水澡,出神地想著什麼。披著浴巾坐在床上,他沒有繼續睡,反而拿出手機搜尋起什麼。八年前的溫哥華冬奧會,年過三十的澳大利亞老將shley一舉奪得跳臺滑雪冠軍。她曾是澳洲滑雪名將,因傷病退役很久了,那時候已為人母,忽然宣佈復出,苦練半年就找回狀態,還一路過關斬將,取得了參加冬奧會的資格,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三十歲對一名運動員來說簡直是個可怕的分水嶺。而shley以如此高齡,帶著傷病累累的身體站上了跳臺,沒有任何人對她抱有期待。人們都說她精神可嘉,即使失敗也是雖敗猶榮。可沒有人預料到,她在跳臺上縱身一躍,以近乎完美的姿態完成了超高難度的動作,力壓同屬復出的中國名將李妮娜,奪得了渴望已久的冠軍。程亦川記得,那時候外行人都在關注shley的榮耀,可內行人卻在關注幕後功臣。連續好幾年幫助shley的是一位來自冰島的康復醫生,togilbert。房間裡漆黑一片,他連燈都忘了開,在被窩裡縮成一團,只露出個溼漉漉的腦袋,也沒吹頭。程亦川仔仔細細搜尋著國外的網頁,一條一條看當年的新聞。大雪紛飛的夜,被中人神情認真、目光執拗,像個天真孩童,一心想縫補起誰破碎的夢。次日,先醒來的是宋詩意。她茫然地看看四周,發現自己身在酒店,抓抓亂七八糟的頭髮,懊惱於記不清昨晚是如何到這來的了。她拎著衣服聞了聞,嫌惡地皺起眉頭,迅速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程亦川呢?她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響了不知多少聲,那頭才接起,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喂了一聲。“你在哪兒呢?”“你隔壁。”他的聲音有氣無力。“我倆怎麼跑酒店來了?”“不是你提議的嗎?說是回基地容易被發現,一逮到就是處分。”程亦川好像清醒了點,小心翼翼問,“你不記得了?”“沒印象了。”宋詩意皺眉,“就記得老闆娘把我們送上車……後面就沒了。”程亦川如釋重負,舒坦地躺在床上:“那再睡會兒。”她把手機拿下來看看,又湊到耳邊,“這都十一點半了,還睡?起來吃飯!”運動員作息規律、三餐按時,迫於宋詩意的淫威,熬了大半夜查資料的程亦川只得爬起來,跟她一起退了房。午飯隨便找了家小餐館,程亦川飢腸轆轆想吃肉,卻被她喝止了。“昨晚喝了酒,今天喝粥清腸胃。”於是一頓飯吃得極為清淡,白粥小菜,少鹽淡味,直吃得程亦川滿臉褶子。飯吃到尾聲,宋詩意說:“週一我就回北京了。”少年猛地抬頭:“還是要退?”她搖頭:“家裡最近遇到些事,我回去看看我媽。”“那退役的事……”程亦川小心翼翼看著她。宋詩意笑了笑:“我再考慮考慮。”“那錢——”“別提錢。說不借就是不借,再提翻臉啊。”宋詩意兇巴巴的,斬釘截鐵拒絕了。“……”程亦川思來想去,有心說點什麼,到頭來卻說不出口。搜尋一晚上,與togilbert有關的資訊最多的便是他幫助sh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