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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姿態算不上放鬆,站在陽臺上,一手拿著菸灰缸一手拿著香菸,脊背挺得筆直。這樣寒冷的夜色下,他的背影更讓人感到涼意甚重。不知道他在想誰。周漾彎腰搬花草,並不準備來個禮節性的招呼。倒是一直背對著他的靳棠,因為察覺到了異樣而轉過身來。年輕的女孩子穿著一件粗線針織的毛衣,頭髮簡單的紮起來,彎腰搬動著花草。靳棠甚至可以看到她白得透明的面板,想到她隨身帶著哮喘吸入劑,可以想象她的身體也不怎麼好。“需要我幫忙嗎?”周漾的手一抖,一盆君子蘭搖搖晃晃的在她雙手間擺動,“不用麻煩了。”“你的手處理了嗎?”他掐滅菸頭放下菸灰缸,走過去問道。他不提還好,一提周漾就覺得剛才搬動的時候似乎又加重了“傷情”,刺刺麻麻的痛癢。靳棠單手撐著跳上陽臺,瞬間就跨到了她的面前。“你”靳棠拍了拍手,接過她手上的君子蘭。“你這是擅闖民宅。”她在後面補充,“作為一個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闖入單身女子的家中,我覺得你的舉措有失妥當。”靳棠身形一晃,差點磕在玻璃門上。他想,剛剛可能他可能是瘋了才會做這樣失態的動作然後被這個小孩兒嘲笑。在最年輕的時候都沒有衝動一回的人,這次居然就這樣直接的跳入了人家的陽臺,靳棠覺得怎麼看自己都是登徒浪子。“不過你是好意,我原諒你了。”她跟在後面說道。靳棠:“”周漾被晾在一邊,在大雨來臨之前,靳棠成功的幫她把花草都搬進了屋子裡。“你很喜歡養花?”靳棠掃了一眼被他搬進來的盆栽,各式各樣的都有,且長相不錯。“不喜歡,我媽媽讓人搬來的,她說這樣屋子裡有生氣一點。”周漾給他到了一杯檸檬水,遞給他。靳棠看到了一邊亮著的畫板,周漾微微側身,擋住了。靳棠收回目光,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我先走了,晚安。”“你不從大門口走?”周漾看他往陽臺走去。他回過頭來聳肩一笑,“我沒帶鑰匙。”靳棠的帥偏硬朗,但身上帶著一股書生氣兒,周漾聞一聞就能嗅出來。他身姿修長,魅力毋庸置疑,偏偏還是一個觀察力不輸她的人,比如對於剛才同乘電梯上來的男人。她開始好奇他的工作,什麼人才能把這樣矛盾的氣質結合在一起,警察嗎?不是,太剛烈,可他中指上的槍繭怎麼解釋呢?一般公務員?不是,他穿著不僅不菲且很有品位,不是一般的收入。在她出神的時候,他以同樣的方式回了對面的陽臺,淋了一肩的雨。回頭看向對面的陽臺,真沒良心的姑娘,連送一送都不肯。周漾坐在沙發上,對面是亮著的畫板螢幕,上面是一個人像。正如她筆下的兇手一樣,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必須是一個長相普通,工作體面,年齡在三十歲到四十五之間,腕力很足,刀法精準,熟悉人體結構的人。他享受作案,是快感型殺手,擁有典型的反社會型人格。他像是一滴水珠滴入大海,完美的融合,讓警察找不到一絲的破綻。如此複雜的作案方式,他卻滴水不漏,慢條斯理的完成,在心理承受力上絕對驚人,反偵察手段一流。換做是她,她能做到這個地步嗎?一聲驚雷炸開,第一場冬雨下下來,溫度即將又下降一個層次。靳棠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通通顯示一個人打來的。“老大,你胡鬧也有個限度吧?”電話被接通,第一句就是這樣的質問。靳棠扯下浴巾,“我怎麼胡鬧了?”“回國為什麼不說一聲?回來為什麼去了c市而不是回家?”“以聲,你這樣的質問毫無緣由。”靳棠開啟了一罐啤酒。黎以聲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你的副總,我有權知道老闆的動向吧?”“嗯,你現在知道了。”“靳棠,你為什麼去c市?”黎以聲執著的問道。“如你所說,我是你boss,你不覺得你僭越了嗎?”黎以聲說:“那好,作為朋友你說一聲不過分吧?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在找人?”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靳棠拿著電話邊走邊說:“知道了還問?我還有事兒,先掛了。”黎以聲的心像是泡在冷冰塊裡,她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霍禮,閉了閉眼,“他能找到嗎?”“他是靳棠也是,你認為呢?”霍禮翹著二郎腿閒適的說道。黎以宣告豔的妝容像是被撲上了一層灰,暗沉又無生色。“那個人就那麼重要嗎?重要過我們的現實生活?”她低聲問。霍禮笑了笑,一雙眼睛裡好像閃著智者的光芒,他說:“以聲,那要看現實生活中的人是誰了。”站在門口的周漾把砂鍋遞給他,“晚上才熬的,很乾淨。”靳棠挑眉,“這是謝禮?”“不要感冒了,晚安。”周漾客氣的說了一聲,拉開自己家門進去。靳棠端著一鍋雞湯,凝視著對面的防盜門。啤酒也不用喝了,砂鍋端上灶加熱,沒過一會兒噗噗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靳棠盛了一碗雞湯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老實說,味道很一般。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