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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放入水中的小孩兒像是落入水裡的貓咪,扯著嗓子哭嚎了起來。在前面批摺子的駱顯也被引了過來,繞過屏風,問:“朕在外面就聽見禹兒的哭聲了,怎麼了?”“髒小孩兒,不喜歡洗澡。”舒慈笑著,用木瓢舀水往小太子身上淋去。“哇哇——”被澆水的小孩兒像是被水打溼的小公雞,扯著脖子大嚎。駱顯皺眉:“他不喜歡就別洗了,擦擦得了。”舒慈瞥了他一眼:“到這裡攪什麼亂,批你的摺子去。”“嗚嗚嗚——”水裡的小人兒亂撲騰了起來,雙手雙腳一起發力,水花濺起來,打溼了舒慈的裙子。舒慈不信邪,把他按在水裡洗了個乾淨,讓他自顧自的哭。“舒慈。”他很少喚她全名,此刻卻全須全尾地喊了出來,足見他有多不滿。他伸手把小孩兒從盆裡撈了起來,扯過浴巾裹好,抱著往外間走去。奶孃趕緊抱著趕緊的小衣服小褲子跟了上去,就只剩下舒慈一個人蹲在浴盆面前,無語仰頭。抽抽嗒嗒地小太子趴在父皇的肩頭上,萬般委屈,鼻頭都是紅紅的。“不哭了。”駱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嗚嗚嗚——”得寸進尺的小人兒又叫嚷了幾聲。“父皇都為了你得罪你母妃了,你還有什麼不滿?”駱顯輕笑道,將他放在榻上。小太子躺在榻上吮手指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注視著他。奶孃抱著衣裳走來,駱顯伸手:“朕來給他穿。”哭哭啼啼的小孩兒終於冷靜了下來,逃離了那個可怕的大盆,他心情頗好的打了個哈欠,睡意來襲。駱顯擺弄著他的胖胳膊胖腿兒,幫他穿好衣裳,一抬頭,人已經睡著了。“皇上,奴婢來吧。”奶孃輕聲細語,唯恐吵醒了榻上小祖宗。駱顯讓奶孃抱走小太子,自己起身往浴室走去。剛剛給小太子洗澡燒了不少的熱水,紫嬋便將剩下的水兌了倒入浴桶裡,讓舒慈接著洗。“娘娘,水好了。”紫嬋試了試水溫,覺得可以了。“嗯,你出去吧,本宮自己來。”舒慈解開腰帶。正脫著衣裳,後面就有人貼上來了。“不去心疼你兒子了?”她冷哼一聲,手一抬,將腰帶扔在一邊。“吃醋了?”他笑著湊在她的耳邊,咬了一口她的耳朵。“走開。”舒慈用肩膀別了他一下,脫下外衫。“朕將功補過,給你搓背,如何?”他吻著那一截修長白皙的脖子,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沒有你髒。”舒慈推開他,將內衫也脫下,搭在了屏風上。此時,她就只穿了一條綢褲和一截水綠色的肚兜,正挑眉看著他:“還不走?”現在走,他豈不是傻子?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舉了起來。她伸手撐在他的肩膀上,瞪眼:“你想做什麼?”他嘴角一勾,將她整個人扔進了浴桶裡。“譁——”水聲極大,水花濺出了一米高的浴桶。他翻身跳了進去,一把就將她撈入了懷裡。“你有病!”“嗯,相思病。”他捕捉到她的唇,一通□□,“你是解藥。”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孤……不喜歡洗澡。舒慈:嗯,你不用洗,髒了就自己舔舔吧。太子:我又不是小狗狗!舒慈:你當然不是,人家狗狗還會狗刨呢,哪像你! 晚上,約嗎駱顯一回來, 舒慈就完全清閒了起來,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的事情她都不想管了, 只想跟禹兒待在一起。“娘娘, 您看,太子殿下在笑呢!”“哎呀, 殿下的手伸出來抓您了!”“好可愛啊……殿下日後一定像皇上……”舒慈:“……”可愛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是……出生就斤兩很足的小太子如今更是長得圓乎乎的, 似乎一點兒沒有受父皇母妃不在的困擾,自顧自地健康、茁壯地成長著。跟舒慈待久了, 他識得她身上的氣味兒,有時候鑽進她懷裡嗅一嗅, 真跟個小奶狗一般了。駱顯從前朝回來, 剛剛下旨處置了楚江的親信族人, 並頒佈詔書昭告天下安康王的罪行,心情有些受到影響。說起來,之所以會發生叛亂這樣的事情, 一是說明人家不信服你這個當皇帝的,像取而代之;二是你治下無方, 怎麼老是出現這樣那樣的叛亂?故而,他心情並不好。一進西宮的大門,花園裡春花吐蕊, 綠樹冒枝兒,宮人們見到他,紛紛福禮讓道。紀貴妃曾言:這西宮的氣象彷彿都跟別地兒不同似的。雖然她和舒慈不合,但她對西宮的第一印象卻是很多人感受到的。論起皇宮裡的宮殿, 大多莊嚴沉悶,偶爾幾位娘娘住的地方會富麗堂皇一些,但那也會給人一種生疏感,彷彿這裡不是家,僅僅是一個供你睡覺供你歇氣兒的地方。但西宮不同,一邁進這殿門檻,入眼就是一個極為“野生”的花園。舒慈不喜歡匠人們過多的修剪花枝樹枝,什麼“壽”啊“福”啊,她都不喜歡,就愛這樣隨意生長的感覺。她圈定了一個地方,任由你在裡面發揮,或花枝招展或樸實無華。她住的地方,第一要緊的便是有趣,其次便是有意。所以,縱然以前的德妃佔了她的坤元殿,卻仍舊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