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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川默默地走到一邊,關了錄音裝置,為保證嫌疑人的安全,他們沒有關閉監控器。“去吧。”郭昂側頭看向一旁的唐晏晏,“不想說或者說不下去了就出來。”“嗯。”唐晏晏點頭,推門進去。她今日穿得極為樸素,進門的時候脫了黑色的羽絨服,現在身上就剩一件白色衛衣和一條黑色緊身褲,連鞋子都不是她一貫愛穿的高跟鞋,而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這讓看慣了她平時衣著光鮮的人有些意外,這是受啥刺激了?吳宥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唐晏晏,他眼皮一抬,眼神裡帶著考量和探究。“你是警方的人?”他第一句話便是這個。“算是吧。”唐晏晏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我不受警方的差遣,頂多不過是我和他們的目的一樣,大家互幫互助而已。”“呵。”吳宥輕笑一聲,戴著手銬的雙手在桌面上叩響,“那我真是看低你了。”唐晏晏嘴角一掀:“彼此彼此,我又何嘗不是瞎了眼看上你了呢。”吳宥道:“如果你是來當警方的說客的,我勸你還是省了這份兒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誤會我了,我來不是為了他們,是為我自己。”唐晏晏往後一靠,雙手抱胸,她的神色裡帶著讓他熟悉的輕蔑,恍惚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另一個人。“沈宅二樓主臥裡,抽屜背後的鐵絲,記得嗎?”吳宥眼皮一跳,像是不受控制般的。“把沈懿珠的心臟病藥換成維生素片,這樣高明的主意,是你想出來的嗎?”唐晏晏挑眉輕笑。“你在說什麼,我一概不知。”吳宥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哦……那這樣說來,沈懿珠死的那天,臥室浴室的門把手上的粉色文胸,你也不知道囉?”唐晏晏笑了起來,像是發自肺腑的,笑容又大又亮,可仔細看去,這笑意只在臉頰上,一絲一毫也沒蔓延到她的眼底去。吳宥的臉色大變,全面的血色都褪得乾乾淨淨。“警方的材料裡並沒有寫到過這一段,所以我想應該是你託興嬸幫忙收起來了吧?”唐晏晏慢條斯理的說道。吳宥渾身都冰冷了,他還記得那天的情形。“吳先生,沈總暈倒在臥室裡了,怎麼辦!”興嬸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慌亂。“暈倒了?她心臟病發了嗎?”他當時的回答有些漫不經心。“應該是……她現在沒有動靜,我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吳宥明白了過來,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你等著,誰也別通知,我馬上回來!”他不過半個小時就趕回了家,等他到的時候沈懿珠已經死得透透的了。雖然她的死在他們的計劃當中,但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說不出是高興居多還是意外居多。他和興嬸仔細排查了屋裡的東西,唯恐有什麼地方會引起懷疑,這樣下來,自然發現了門把手上的粉色文胸。“收起來,趕緊銷燬掉!”他嫌棄地甩在興嬸的手中,感覺有些惡寒。興嬸慌慌忙忙地拿走,不知道是燒了還是扔了。唐晏晏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很奇怪我會知道這些細節嗎?”“興嬸告訴你的?”吳宥嘴角一抽,眼神冰冷。“嘖……你相信人死後靈魂會在世間停留一段時間嗎?尤其是怨靈,因為心中有很走得不甘心,所以一時間遲遲不願離開自己的肉體。”她的聲音沙啞,話音低沉,湊在他耳邊說來像是在講鬼故事一樣,心裡稍微脆弱點兒的估計都別想繃住。“不信。”吳宥到底不是尋常人,臉色分毫未動。事情已過十年,他不相信會有什麼證據留下,只有郭昂那種傻子才會追著不放。“我勸你還是信吧……”唐晏晏在他耳邊笑了一聲,有些陰測測的,“因為我就是那個遲遲不願離開的怨靈,不抓到害死我的兇手,我絕不會輕易去投胎啊。”她的聲音好輕,比飄在空中的柳絮還輕。而審訊室裡的空調又不夠足,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冷氣從腳底蔓延了上來。“吳宥,你當時求婚的時候是怎麼跟我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輕笑著說來,像是在說一個玩笑話,“我瞎了眼才會信了你,早知道我就選鄭紹輝了,起碼他還是個人。”“你……”吳宥嘴唇有些發顫,他瞪直了眼睛看去,眼前的面孔忽而熟悉忽而陌生,甚至一下子又變成他以前枕邊的那個女人。“換了張皮你就不認識我了?難道你忘了你以前在床上是怎麼討好我的嗎?像匍匐在地的蟑螂一樣,只要我高興,你什麼都肯做啊。”唐晏晏輕笑著,一張面孔鮮豔漂亮,可說出的話又是那麼的惹人討厭。吳宥的牙齒有些咬合不上了,上下磕碰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你來不知道我是誰嗎”她噗嗤一笑。“吳宥,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年紀輕輕的會那麼早的立下遺囑嗎?”她往後撤了一步,像是憐憫他已經呼吸不過來了一樣,“萬盛集團的股份,你都不好奇自己為什麼一分也沒撈到嗎?”對啊,沈懿珠的遺囑,那是他最難以接受的地方。明明他們沒有簽訂婚前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