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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皓勳並不是說說而已,他拿出手機,將郭昂的手機號發給唐晏晏:“三哥面冷心熱,要是真有棘手的事情給他打,就說是我說的,他一定會管的。”“叮——”唐晏晏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修皓勳發來的簡訊。“那就多謝了,以後少不得要麻煩郭警官。”修皓勳勾唇一笑,盯著唐晏晏的眼神裡帶著某種回憶的情愫。沈嘯突然有些頭疼,因為他發現就算是財大氣粗如修先生,竟然也逃不過美色的迷惑。失望,他對這個金融圈子的驕子失望了。興許是昨日喝了酒的緣故,昨晚睡得尤其香甜,這一覺起來她覺得精神奕奕,渾身都透著一股愜意勁兒。坐在床上伸完懶腰,唐晏晏翻身下床進洗手間洗漱。洗手間裡,她一邊洗臉一邊開啟手機的廣播,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竟然難以糾正。昨日漫天遍地的關於萬盛集團創始人的新聞已經過去,今日又有了新的讓人關注的話題。唐晏晏湊在鏡子面前仔細盯著這張臉,白皙滑嫩,果然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才有的狀態。比起沈懿珠那張略顯威勢的臉,唐晏晏這張臉顯然更人畜無害。光從眼睛上就差別甚大,一個是薄薄的單眼皮,一個是漂亮的雙眼皮,眼尾還稍稍上挑,若是笑起來,那真跟夜晚的月牙兒相似極了,一樣的透澈純淨。唐晏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它雖漂亮得無可指摘,但有時候也會不經意間洩露一些秘密。畢竟,這裡面裝載的沉甸甸的故事可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該有的。掃了一眼玲琅滿目的化妝品,唐晏晏決定就這樣素顏出門,這可是屬於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才有的底氣。她轉而拉開衣櫃門,上下掃視了一番,挑出了一件黑色的過膝裙和同色的短皮衣。天氣仍有些陰沉,似乎要下雨的節奏。唐晏晏拿著一把小巧地傘出門,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師傅,去西山公墓。”祭拜自己是什麼樣的體驗?沈懿珠走上長長地臺階,舉頭遙望這一片墓碑整整齊齊地陵園,突然有種滑稽的感覺。她不該來祭拜自己,她只是肉身被埋葬了,靈魂仍舊完整無缺。她真正應該去祭奠的是那個被她奪走了一切的女孩子,雖然她也不是有意為之。沈懿珠不知道這是誰為她挑選的墓地,要是她能早先預料到自己會這麼早地離去,說不定她會選擇不要碑不要墓,就乾乾淨淨地走就好了。這會是操持的一切?沈懿珠站定在自己的墓前,看著上面貼著的黑白相片,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她碩士畢業的畢業照吧。誰這麼惡趣味?她輕笑了一聲。她彎腰蹲下,用手指碰墓碑上的照片,隔著遙遠的距離和很多年前的自己問聲好。“沈懿珠……”照片上的女人矜持地揚著下巴,嘴角的弧度剛剛好,不熱絡不疏離,眉眼雖青澀但難掩一股生氣勃勃的勁兒,像是立馬要破土而出的嫩芽,只等著向這個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她掐指一算,碩士畢業那年正好是她和羅伯特結婚的那年,學業婚姻雙豐收,難怪她會笑得這麼得意。“傻子。”她輕笑了一聲,準備站起身來。忽然,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下、兩下……腳步聲穩健有力,聽起來似乎是個男人?她的忌日不是過了麼,怎麼還有人挑著跟她同一天的日子來?“你怎麼在這兒?”腳步聲落在她不遠處的地方,聲音的主人開口問話,語氣裡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訝異。唐晏晏緩緩起身,轉頭看去:“郭警官,咱們可真巧啊。”郭昂同樣穿著一身黑,黑色襯衣黑色褲子,唯獨的一分白是他手裡拿著的一束雛菊。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郭昂上前,將花放在墓碑前。昨日喧鬧的場面雖過去了,但祭奠的花兒卻留了下來,滿滿地鋪了一地,郭昂的雛菊落入其中並不是那麼的顯眼。“你認識她?”郭昂退回一步,和她並肩而立。“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你也是她資助過的學生?”這樣的猜測似乎是最合理的。唐晏晏點頭認下:“沒錯。”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突然覺得郭昂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不再用那種提防的眼神看著她。“不錯,她做的這些總算值了一回。”郭昂開口說道,目光看著前面,落腳點似乎是那張黑白照片。唐晏晏低頭,頭髮從肩頭滑落,擋住了她那一閃而過的笑容。這小子,是在譴責她吃飽了撐的麼?“那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唐晏晏偏頭問道。她實在沒想到在她過世的十年後,他還能捧著花來看望她,這份情意難得又溫馨。那一瞬間,郭昂的身軀突然緊繃了一下。唐晏晏轉頭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並沒有察覺。她笑著開口:“我猜,一定是姐弟吧?”不那麼親但偶爾也會見面的“姐弟”,碰上了會一起吃個飯,節日裡會相互問候,最關鍵的是需要她來為他們打掃戰場的時候,她也能一邊罵著一邊幫他們收拾完畢。唐晏晏的腦海裡,關於他們相處的畫面愈加的清晰,彷彿他還是那個出拳頭利落的警校生。“是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