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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過來時,小獸身上泛起出了紅色的光,但也許是它太弱的緣故,只是碰到防護,它就被狠狠地彈了出去,仰面露著肚皮摔在了草叢上。沐野嚇了一跳,他不認識這隻小獸的品種,但照這幾天的接觸到的知識來看,它應該是一隻火系的元獸。他不能走出禁制,只能等小獸自己笨拙地翻過身來之後,用自己的意識去和它進行接觸。這是馴獸者的天賦,可以用意識去安撫動物。沐野一見這隻小獸就覺莫名親切,但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種,只能用對方過於蓬鬆的軟毛和毛絨絨的大尾巴給自己做理由。小獸看起來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意識,沐野嘗試著去接觸它之後,它並沒有給沐野傳遞回來具體的態度,不過它很快停下了因為撞疼而發出的稚嫩叫聲,抖抖毛在草叢上站起來,朝沐野歪了歪雪白的小腦袋:“嘰啾?”沐野按捺下想要伸手去摸對方的衝動,嘗試著讓小獸繞過禁制離開,但是他還沒有將自己的意思傳達過去,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激烈到變了音調的喊聲:“小野——別碰它!!!”沐野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那居然是藍鯨先生的聲音。就在他遲疑的瞬間,面前雪白可愛的小獸身形猛地暴漲,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那團雪白的毛球就變成了一隻足有兩人身長、通體棕色的巨型野獸。它的獠牙利長,泛著寒光,腥臭的氣息在不遠的距離內清晰地傳遞過來。在那雙赤紅的眼睛中,沐野勉強在濃郁到近乎實質的殺意中看見了被反射出來的自己。 對於人類來說, 時間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它可以感知, 流失明確, 卻無從掌控。它有自己嚴格到刻板的行進方式,並不因外物的意願而轉移, 可是人卻能從刻板的時間裡,感受到漫長與飛逝的兩種極端。之前在目睹藍鯨先生被十多隻長箭圍攻時,沐野已經親身體會到了一瞬間的漫長。到了現在, 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嘴朝自己咬來時, 沐野又在短時間內第二次經歷了這種被強行拉長了觀感的瞬間。第一次時,他很快暈了過去。而直到現在, 沐野也不清楚自己那天昏迷的原因。他只記得自己醒來時渾身痠軟、四肢無力,歇了兩三日才恢復了力氣。而現在,沐野又一次經歷了力量的迅速流逝,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並沒有直接暈過去, 只是跪坐在草叢上, 連躲開都沒有力氣。而那隻偽裝成無害小獸接近沐野的柯羅獸,卻是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僅如此, 它還分神甩出了一連串水箭,去阻攔衝過來的白滄。如果是在白滄全盛時, 這隻柯羅獸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只是現在, 這隻成功晉級九階的柯羅獸已經有了足夠摧城毀池的一擊之力,白滄並沒有辦法和它抗衡。如果不是那些可惡的人類以多欺寡, 柯羅獸早該因為憤怒而此處夷為平地,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隱匿行蹤,有所顧忌。事實上,柯羅獸的脾性雖不怎麼親人,但平日也不算暴烈,它們數量稀少,又慣於隱匿,和人類接觸的機率很小,如果不是被招惹,它們並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是這隻柯羅獸已經被連續騷擾了數日,連進階都險些被打斷。它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對所有人類都厭惡至極。這也是柯羅獸迫切出現的原因,它遵循本能而動——如果能把眼前這個氣味異常好聞的人類一口吞掉,剩下的那些人類就再也不能影響到它。尖利的獠牙咬合下來,正磕在白滄佈下的防護上。柯羅獸與白滄都是水系,元素之間沒有相剋的附加屬性,這種抗衡就成了純粹的力量對抗。禁制只能抵擋比施布者能力低的危險,所以圓球狀的防護並沒有抵抗多久,幾乎只是一個停頓,柯羅獸就把白滄的禁制咬破了,眼睜睜地看著鋒利的尖牙朝自己咬來,沐野毫不懷疑自己會直接被對方咬穿,他的力量幾乎耗盡,卻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他甚至能感覺到柯羅獸口中噴出的氣息,死亡如影隨形,而他並未做好準備。沐野突然感覺頸間一陣發燙。其實沐野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肩上被咬破所湧出的血流,亦或是心跳太過急劇而產生的臨死前的最後感受。他遙遙朝藍鯨先生的方向看過去,他還有很多話想說,那些話翻滾在胸前,也足以讓一顆心滾燙。不過這都是沐野的錯覺,幸好只是他的錯覺。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光球從胸前升起,沐野只覺頸後微微一緊,隨後他的胸前就空了下來。原本掛在頸間的戒指懸在他面前,耀目的光芒一點點放大,逐漸掩沒了狂態畢露的柯羅獸。在柯羅獸受痛失控之前,一隻手摸過來,按在沐野的肩膀上,動作極為迅速地把嵌入沐野肩膀的獠牙拔了出來。沐野疼得喘了一聲,下一秒,他就被打橫抱起來,迅速地撤到了幾步開外的地方。白滄的喘息聲比沐野更重,他召來一團水球托住沐野,把人安置好之後,又用一層薄薄的水流覆住沐野肩膀的傷口,暫時抑制了血液的流出。他沒有來得及和沐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