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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野的心思被戳中了一點,面上不由露出一些期盼來,只是他想起了自己從小得知的東西,眼角眉梢帶出了一點難過:“可是族長說,馴獸者和魔法師不一樣……我們擁有了馴養野獸的能力,就不能再學習法術了。就像學習了法術的魔法師,也沒有辦法修習武氣一樣。”希坦大陸的人族以普通人為眾,其中有十分之一的人類有資質修習術法。除了如同馴獸者一般的特殊族群之外,人族的修行者被分為兩大類別,一類為學習元素法術的魔法師,另一類則為修習武氣的武者。兩類修行所依賴的基礎不同,縱是有人體內分別含有元素能力與武氣,在他選擇了一種開始修習之後,體內的另一種能力也會被壓制減弱,所以才會有兩者不能同時修習的常識。只是沐野的情況和這些理論上的東西並不一樣。白滄微一沉吟,道:“族長說的,只是大部分的情況。”見沐野面露疑惑,他忍不住屈指輕輕蹭了蹭對方柔軟的臉頰。指間觸感令人流連,像是在摸一隻長毛貓咪的頸毛。白滄道:“你不是也學會了治癒術嗎?”沐野微微張了張嘴巴:“咦……這個,算是法術嗎?”雖然山林中的族人裡只有他一人會治癒術,但沐野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不會捕獵的緣故。厲害一些的族人能夠在山林中疾行高跳、碎石拉弓,沐野卻只能做到在林海中簡單地穿行。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所會的也是法術的一種。白滄點了點頭,道:“治癒法術,應該歸於水系一類裡。”沐野的眼睛亮了起來:“和你的一樣嗎?”他只顧著因為自己和藍鯨先生的相似點而開心,卻忘了考慮自己一點水元素都無法召喚出的原因。白滄卻也沒有提到這些,他只輕輕笑了笑,道:“嗯,藍鯨就是水系的海獸。”沐野終於鼓起勇氣,對用手臂圈著自己的白滄道:“我想當魔法師!”他想學更多的東西,想幫上藍鯨先生的忙。沐野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他的伴生獸,所以他必須要變得更厲害,才能實現自己的念想。他有世界上最好的伴生獸,他不能輸呀。白滄忍了好一會,才把胸口那陣不知是苦或甜的心臟緊縮給捱過去。沐野的模樣認真又堅定,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他自己一樣,努力想要變得更強。幸運的是,現在的沐野和當時的自己並不一樣,他的前途一路敞亮,想要的東西只要向前就能伸手夠到。白滄低下頭來,用額頭抵住少年的前額,輕輕地和對方碰了碰鼻尖。“好。”他的聲音是面對沐野時的一貫的溫柔,語氣輕緩,認真又篤定:“小野一定能成為最厲害的魔法師。”——whale——whale——whale——whale——白滄領著恢復了精神的沐野繞過了幾條狹窄的小巷,然後走到了一條寬闊的街道上。街上人流來往不停,兩個人一路走過,在一家酒館前面停了下來。他們推門走進去,門後的撞鐘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沐野好奇地抬頭望過去,只見一隻木色溫潤的光滑小錘因為門板的推動,被輪軸牽動著準確撞擊在了一個裹著金屬外皮的敦實木樁上。屋內溫度適宜,各處裝飾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卻各處都乾淨整潔,讓人一眼就生出好感。酒館內坐了大概有五六桌的客人,還有幾人坐在吧檯前面,交談聲蓋過了撞鐘聲音的大半,但吧檯後面的老闆卻沒有疏漏掉外來的客人。“布萊迪!有客兩位——”名為布萊迪的棕發青年小跑過來,將兩人迎了進來,他顯然也和白滄認識,一見到白滄,臉上的笑容便又真誠了一份:“呦,小哥來了,這回還是借廚房?”沐野眨了眨眼睛,只聽身旁的白滄道:“今天不了。”男人把身後的揹簍從肩上卸下,將裝著數十隻生蠔的揹簍交給布萊迪,又摸出兩枚銀幣遞給他:“一份煮,一份烤。加兩塊黃油麵包,有勞。”布萊迪接過揹簍,又笑嘻嘻地把一枚銀幣還給白滄,他晃了晃手裡剩下的一枚,道:“加工的費用,一個銀幣就夠啦。”他把兩人引到一處空桌旁坐下,拎著竹簍走向了酒館的後廚。沐野坐在白滄對面,看了看布萊迪的背影,挪回視線對藍鯨先生道:“你之前有來這裡用過廚房嗎?”白滄把沐野面前的餐碟拿了過來,用指尖匯聚的清水把木勺、木叉和圓盤都裹上了薄薄的一層,等水流在餐具表面流動一遍之後,才把裹著灰塵的水珠收集起來,凝成一個小小的圓球放在掌心裡,讓滾圓的水球滴溜溜滾進了桌邊擺放的花盆裡。他一面自然地動作著,一面開口道:“來這裡學過做飯。”沐野的視線隨著白滄雙手的動作挪動著,直到對方把清洗之後的餐碟重新遞迴自己面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做飯……?”他好奇道:“你之前也喜歡跑來岸上吃嗎?”直到藍鯨先生露出失笑的表情,沐野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白滄是藍鯨呀,他應該在海里吃東西才對……白滄屈指蹭了蹭自己的鼻樑,稍稍按耐了一下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