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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星弈想了想,根據這些天歐陽瑛和望舒帶來的訊息來看,桃源眼下這局勢,還真是不好分析,岌岌可危。便先從最好入手的一條明線切入分析……之前有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鬼魂復仇傳言事件,看似荒誕鬼扯,又被紀舒窈等人暴力鎮壓,刑都當眾處過了,血比燒熱的鐵還紅,感覺應該就此消停了。實則不然。甚至還變本加厲,愈演愈烈,將火線導向了最糟糕的那一頭——暴亂。因為伴隨著傳言流遍千萬家的,是瘟疫,和聖樹的枯萎。一開始,在溪城爆發的瘟疫只是發熱症狀,雖然爆發面積大,但都可以用流感做託詞遮掩一二。沒想到就是在處刑日之後,症狀忽然變了。傳染率極高的瘟疫不再只是發燒痠痛,而是面板被毒素感染,會腫脹脫落。而虹城——桃源另一座城市,也交相輝映地出現了這種會讓人掉皮的瘟疫,陷落了。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在推波助瀾,看客們不得而知。唯一看到的是,不出三天,整個桃源還沒有感染瘟疫的地方,就只有桃源的主城,聖城。無數從虹城溪城逃難而來的民眾聚集趕到聖城門前,想要進去避難。可聖城裡的人哪裡又敢放瘟疫入城,不僅不救,反而把城門關得更緊。城內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城外群情激奮,恨不得啖關門之人骨肉。聖城的醫藥科研所每天都在發公告說:已經在加緊研製藥物了,定能克服疫病!可這場與瘟疫賽跑的比賽中,是瘟疫先到了。它進入了聖城之內。同時,溪城城主高舉了“伐無道”的大旗,在溪城組織了自己的軍隊,向聖城宣戰。他自擁為王,帶著軍隊又帶著瘟疫的解藥,一路宣講這些年來被隱藏的暴行真相,所過之處盡是歸順之音,或成最大贏家。被一個人、兩個人、一個小團體反對,紀舒窈和戴立明都可以直接抹殺,但如果被自己所統治的至少五分之四的人民反對推翻,那可真是走投無路,除了躲避別無他選。時至今日,紀舒窈一家已經在瘟疫和暴亂中倉皇出逃,往聖城後的機關陣地去了。很顯然,這是一場預謀已久並且完成效率非常之高的譁變。不管這是溪城城主順風搭船大豐收了,還是這根本就是他一場自導自演的大戲,總之,明面上大家都知道這場鬥爭該是誰在開始笑了。但溪城城主才剛咧開一個嘴角,紀舒窈打出了最後一張王牌,派一名身手詭異的心腹暗殺了他,反將一軍。不料溪城城主根本就是個被推到前面來的靶子。他死之後,其實對局勢並沒有任何影響,隱藏幕後的真正玩家,還沒有露面。然而紀舒窈這邊,已經和溪城城主鬥得彈盡糧絕了。“借刀殺人都不會,”徐焱嗤之以鼻,把桌上的棋放在了最後將軍的位置上,“星弈,你記好了,永遠不要在還不清楚自己被誰算計了的時候貿然用光底牌,一是要有耐心,二是要千萬穩住。贏也是,輸也是。”羅星弈從沒想過這盤大棋居然一直是徐焱在下,聯合了溪城城主和其他幾位老部下一起鬥紀舒窈和戴立明,被驚得有點掉下巴:“你怎麼知道紀舒窈她一定會忍不住去殺溪城城主?萬一她不殺,溪城城主肯定會撕毀你倆的盟約反過來打你,她再等一下說不定就贏了。”徐焱高深莫測地一笑,“我太瞭解她了。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來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啊……她抓不住你等於沒有了命,如果再連王位都失去,就一無所有了。她咽不下這口氣的,所以,一定會拼死反擊。”看著徐焱老臉上露出“一切都在我掌握中”的老奸巨猾表情,羅星弈算是明白,自己這段位是真的不行,還有得學。而早已把一切佈置妥當的徐焱也是真的不用他來幫忙奪權,他負責在旁邊看戲就行了。還能手捧爆米花叫聲精彩。反正正面亂斗的苦力都拿給溪城城主做完了,還順便借紀舒窈手乾死了這個潛在競爭對手,徐焱這是時運來了順風順水,一點兒不叫人操心。接下來在鬥敗的紀舒窈等人求生逃難的三天裡,徐焱對羅星弈進行了高強度快節奏的魔鬼集訓。他也不管羅星弈能不能完全吸收、領不領悟得了其中精髓,將畢生所學、所見、所悟統統一股腦生拉硬拽著灌進了羅星弈的腦子裡。就好像這次不教就再也沒有機會教那樣,嚴厲又迫切。羅星弈則學得是雞飛狗跳兩眼一抹黑,恨不得能在天靈蓋上插根管子來接收密集資訊。訓完感覺自己從內到外都被陰謀陽謀洗禮了一遍,靈魂被強行揠苗助長,不僅沒得到昇華,反而扭成了一臉絕望的形狀。只想抱著徐焱大腿求:“徐叔,我想做個人!做個簡單的人!”到了第三天集訓結束,徐焱放生無可戀的羅星弈出來,最後只問了兩個問題。其一:“你覺得桃源該怎麼處理?”羅星弈被強行灌了一腦袋經驗,現在腦子完全是打飄的。提到桃源,最先浮現在意識中的就是詭異的恩典花蟲和紀舒窈、戴立明政教合一的獨裁統治,下意識便想回解散算了,但又轉念一想,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