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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咬咬嘴唇,眼睛眨個不停。他慢慢地抬臉,和褚晁深邃沉痛的眼神對視良久,總算說出了口:“有爸爸才有我。”他道:“說到底,我是為了自己不傷心才這樣做的。我是爸爸的oga,從我自己決定被標記的那一天開始就是了。一個oga不能得到他心愛的alpha,那和死了也沒有兩樣。”褚晁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怔住。分明是他要求褚楚與自己對視,最後卻是他自己躲開了視線。他們在這之後不再發生對話。褚晁將快艇開回了陸地,更換好衣服又開車回了主都市。他們依舊路過環城森林,又見到了其他的動物,但誰也沒心情去注意他們。褚晁路上發起了一個通話,給科研院,物件仍然是鄭嶸。他向鄭嶸上報了情況,對面的院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嘆口氣,要求他立刻去醫院做一個初步檢查,將結果傳回來,之後再做決定。褚楚沉默地聽著,不知不覺間,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那兒。那處仍然平坦,才一個多月,外表而言是沒有變化的。褚晁帶他到了醫院,已經有專人迎接,開了一條特殊通道。護士親切地請褚楚隨同自己去做檢查,褚楚總算伸出手,揪住了褚晁的衣服。“去吧。”褚晁言簡意賅道。褚楚聽他只有這麼兩個字,腦中那根脆弱矯情的弦被撥動了,眼淚已經要掉下來了。他默默點頭,褚晁又嘆了口氣,忽然伸出手捧住他的臉。高大的alpha俯下身來,吻去他眼中的水汽。褚楚就像委屈不講理的小孩一樣,一被安撫,淚水就蠻橫地流。他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但是心裡還是想無恥地請求寬容,遭到一點點兒冷淡他都無法忍受。他哽咽著,手指固執地抓著褚晁的衣服,問:“爸爸是不是非常生我的氣?”閉著眼睛,所以看不見褚晁的神情,他只能感受到男人的嘴唇又一次落在他的眼睛上。“小楚,你已經成年了,是個大人了,我希望你明白。”褚晁說話如同嘆氣,“我同樣只有你,不論是作為父親,還是alpha,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都是你。你糟蹋自己,傷心的人是我。”褚楚胡亂地點頭,哽咽變成啜泣。他像只莽撞小動物,張開雙臂抱住褚晁的腰,腦袋拱進褚晁胸膛,依戀又遷就地將自己的淚水浸溼在他衣服上。他覺得自己其實是恃寵而驕,一直以來都是仗著褚晁不可能真正拒絕他,才敢這樣的自私。褚晁對外是冷酷而強悍的,他單獨應付所有問題,國家,家族,至少這些東西幾乎沒有一次困擾過褚楚。他對褚楚又溫柔體貼,用鋼鐵尖刺對外,柔軟腹部對內。他想把褚楚真正養成自己的兒子,自己的貓,只需要無憂無慮,只需要學習索取。褚楚從某種方面來說確實做到了。他哭夠了,才抓著褚晁的衣服,抽抽噎噎地要求:“爸爸和我一起去做檢查好嗎?”褚晁回答他“嗯”,褚楚放開他,沒出息地用衣袖擦眼淚,下一個瞬間,他感覺到自己驟然被打橫抱起來。他本能地用兩隻手臂環住爸爸的脖子,頓時感受到強烈的羞恥,看也不敢多看,就把臉埋了起來。護士為他們領路,褚晁腳步穩健抱著他走。褚楚低低地問:“爸爸……打算怎麼辦?”褚晁反問他:“你怎麼想?”褚楚斟酌著,一時沒有回答。他感覺到心裡某些部分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轉變,這讓他多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我……我有一點兒想留下,但是也有點怕……想和爸爸商量之後再做決定。”褚晁吻他的頭髮,說了聲“乖”,似乎這個答案令他滿意。他們預約了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測,由於有褚晁陪在身邊,所以褚楚並不那麼忐忑。alpha的存在像一個不可動搖的靠山,給予他勇氣與安定。褚楚只是不斷用眼神確認爸爸的存在,小心翼翼地躺上儀器。然而很快,醫生髮出了疑惑的聲音。兩人的神經都提了起來,褚晁用眼神詢問,為了保險,醫生再三確認,回答道:“他沒有懷孕。”褚楚睜大了眼睛,立刻手忙腳亂從儀器上跳下來。褚晁一下子按住了驚慌失措的他,按在自己身邊,問醫生:“發情期進生殖腔,為什麼沒有懷孕?”醫生忐忑地說:“這個……可能是您或者您的oga生殖功能有缺陷……”褚楚下意識發起抖來。他小時候受過七年輻射,他在剛成年的時候就無節制使用自己的資訊素,後來強行麻痺身體防禦機制,他立刻找出了諸多理由,每一項都在支撐這個可能性。然而褚晁的手又一次攏住了他,用溫度安撫他,聲音篤定:“之前做過檢查,我和他的生育功能都是正常的。這項檢查由國家科研院執行,不會有錯誤的地方。”醫生思索了片刻,道:“按目前的資料來說,進入生殖腔不進行避孕,有987的可能性會懷孕,而在這剩下的13的案例中,96是藥物或輻射等原因導致的身體功能失調,2是生殖細胞互斥無法結合匹配,2是運氣實在太差,找不出無法生育的原因。”他觀察了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