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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跟宋予奪各忙各的,雖暗流湧動,但表面上卻是相安無事。宋予奪仍舊大半時間都耗在朝局之上,而沈瑜則料理著年節的往來交際,又騰出些功夫去打理生意之事。早前有點青在,她落了許久的清閒,可如今卻又紛紛撿了起來,倒像是剛來宋家那會兒,對生意之事格外上心。沈瑜甚至還吩咐了雁歌,讓她幫著打聽些古絲路的事情。雁歌在賬目上並沒多好的天賦,可訊息卻是靈通得很,在許多事情上的看法也算獨到。所以沈瑜將盤賬的事情交給掌櫃,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則交給雁歌來辦。雁歌也早就聽聞了此事,興致勃勃地問:“夫人是也想做筆大生意嗎?”“還沒想好,”沈瑜如實答道,“先打聽著,算是有備無患。”雁歌點點頭,又道:“我倒是很想去呢……聽人說,西域那邊的風土人情與咱們這裡大相徑庭,想必會很有意思。早前西域使團進京的時候我還專程去看過,他們隨行帶著的東西看起來很有趣。”她如今這年紀,對什麼都很感興趣,談及這些未知的事情,眼中盡是躍躍欲試。尋常姑娘家,這時候或許都該談婚論嫁了,可雁歌打小就知道自己同旁的姑娘家不一樣,如今更是徹底想開了。她不在乎旁人怎麼說,自己過得痛快就夠了。見此,沈瑜笑道:“既是如此,那我讓你帶支商隊到西域去做生意,可好?”雁歌先是一喜,隨即又連忙擺了擺手:“我並不擅做生意,給您打打下手還行,若我要自己去做,說不準是要賠得血本無歸的。”回絕之後,她又覺著分外遺憾,試探著向沈瑜提道:“若您另遣個人管著生意,我倒是願意隨行當個打手,也好去見識見識。”雁歌天生力氣大,這些年又一直跟著耿軻學武,身手很是過得去,當個打手也是綽綽有餘了。沈瑜沉默了會兒,方才又道:“若將來我真遣商隊過去,就讓你隨行。”雁歌笑道:“這極好。”自打老夫人召沈瑜過去訓斥,而沈瑜轉頭就想辦法將翠寧給逐出去後,兩邊就算是撕破臉了。她毫不懷疑,如今若是再過去,必定是要被老夫人捏著作筏子的。所以到了家宴,她也壓根沒準備再去。可巧宋予奪也沒回來,此次宮宴很是隆重,有後妃有皇子公主,還有西域使團,朝中四品及以上的官員都要出席。沈瑜獨自吃了年夜飯,百無聊賴地看了會兒煙火,就準備歇下了。青溪在她躺下之前端了湯藥進來,一旁的碟子中還擺了蜜餞,沈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並沒動蜜餞,將那湯藥端過來一飲而盡,隨後吩咐道:“告訴小廚房,今後就不必再熬藥了。”青溪驚詫地看向沈瑜,可還沒來得及多勸,就被沈瑜給打斷了:“好了,我要歇了。”外邊熱鬧得很,但沈瑜卻很快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身旁的動靜給驚醒。她抬手揉了揉眼,見宋予奪的發上似乎是沾了雪,出聲問道:“外邊下雪了?”“剛下不久,”雖說知道沈瑜已經醒了,可宋予奪卻還是放低了聲音,笑道,“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什麼時辰了?”沈瑜又問了句。宋予奪道:“亥時三刻了。”沈瑜翻了個身:“都這麼晚了?”“是,皇上今日高興,所以眾人都留得久了些。”宋予奪點評道,“西域此番倒是學乖了,做低伏小的,很是會奉承。皇上龍顏大悅,不僅敲定了復開古絲路,還賞了不少東西。”人總是愛聽好話的,尤其是如今的皇上。他身體越來越差,朝臣總是在催著立儲,而突然到來的西域使團卻是讓他抓到一些久違的掌控感,因此縱然知道是奉承,可仍舊照單全收。沈瑜無聲地笑了笑:“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好。”宋予奪一大早就得出門,大晚上方才回來,兩人一天到頭也說不上幾句話。沈瑜初時是覺著無趣,可後來卻漸漸想明白了,自顧自地料理庶務和生意,若是得了閒,就出門逛去,又或者讓青溪買回來些話本翻看。初二這日,出嫁女是要回孃家來的,宋予奪仍舊不在家中,只能由沈瑜出面來接待。沈瑜陪著宋予璇閒聊了會兒,說道:“午飯得去西府那邊,你們早些過去,別誤了時辰。”宋予璇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阿瑜,你不去嗎?”當初出嫁後三朝回門,沈瑜還曾陪他們去過西府,宋予璇那時便知道沈瑜是認真要留下的,可卻沒料到她如今竟改了主意。沈瑜還未曾將翠寧的事情告訴宋予璇,此番也沒細講,只是隱晦地提了句:“我如今若是再要過去西府,只怕老夫人是要讓我在桌邊伺候的。”身份擺在這裡,老夫人想要拿捏她容易得很。沈瑜知道自己做低伏小也沒什麼用,索性壓根就不去,也免得自找不痛快。宋予璇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沈瑜是何意,臉色微變,隨即又安慰道:“祖母就是這麼個性情,你不必放在心上。等到將來懷了身孕,她就不會再為難你了。”她這話並沒錯,畢竟有云氏在前,證明老夫人的確是看重子嗣的。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