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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宋予奪當真就這麼死了,他這事說不準就成了。可宋予奪沒死,局勢霎時就扭轉過來。宋予奪直接搬出聖旨,將霖王押解回京,而有寒石關大軍壓境,無論是涼州還是西域,都沒敢有任何異動。沈瑜對朝政並沒什麼興趣,只知道霖王后來也遭了圈禁,而西域那邊主和派徹底壓過了主戰派,並沒什麼傷亡,便又恢復了平靜。而此事後,宋予奪則開始籌備起來大婚的事宜。他並沒回京去辦,而是依著寒石關這邊的民俗,辦了一場簡單的婚禮。雖說本意是走個形式,將名分給落下來,可因著來的百姓太多,所以最後竟成了三日的流水席,幾乎把將軍一年的俸祿都給花完了。對此,宋予奪向副將道:“俸祿都花沒了,只好回去靠著夫人過活了。”這是他頭一遭在旁人面前這麼稱呼沈瑜,只覺著心花怒放,非但沒有任何“吃軟飯”的羞愧,反而還得意得很。至今未娶妻的副將:“……”沒幾日,沈瑜聽“夫人”這兩字幾乎都要聽煩了,他一開口,就拿了塊飴糖堵了他的嘴。宋予奪端了杯茶水,將糖衝了下去,而後道:“我已經向皇上遞了摺子請辭。”沈瑜驚訝道:“怎麼突然請辭?”宋予奪還遠沒到要請辭的年紀,他品了品舌尖的甜意,道:“霖王之事後,邊關徹底安定下來,古絲路也已步入正軌,沒什麼大事。任是調誰來,都能管著不出岔子,我也不必時時鎮守在此。再者,我也想陪你四處走走……”為國為民,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是時候去為著自己過一遭了。沈瑜聽著他的描述,心中一動,莞爾道:“好啊。”是該到處走走,從江南水鄉到瀚海黃沙,如今再看,想來又是另一番風味。 番外二:舊時景|眼前人宋予奪上書請辭,攝政王並沒應允。宋予奪再次上書,攝政王仍舊沒批准,只是召他回京,一副要好好聊聊的架勢。對此,宋予奪與沈瑜都沒多意外。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尤其是像宋予奪這樣的名將,不管是亂世還是太平盛世,用處都大得很。三十餘歲就要請辭,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不管攝政王是站在君主的立場,還是好友的立場,都不會輕易允准此事的。再者,的確也是時候回京一趟了,沈瑜想見見那些個故交,而宋予奪也得回去見見長輩,順道開宗祠將沈瑜的名字掛在族譜之上。所以開春之後,宋予奪將寒石關的事情都給安置妥當了,便與沈瑜回了京。雖說那些箇舊事已經過去多年,但沈瑜對老夫人仍舊沒什麼好感,未免見面之後再起爭執誰都不痛快,索性就沒回宋家去,進京之後就與宋予奪各辦各的事情,直接帶著雁歌去了茶樓。事已至此,她早就不需要宋家其他人的認同,宋予奪也不會想要讓她去做小伏低。倚竹與聽音兩處茶樓,是她一手帶出來的,這些年來交給青溪來主管,偶爾讓雁歌回來查查賬,倒也是一切順遂。到如今,已是京中久負盛名的茶樓了,再沒人能比得過。青溪如今已嫁做人婦,變了模樣,但對沈瑜卻仍舊是忠心耿耿。見面之後先是一拜,而後方才哽咽道:“多年未見夫人,好在未負所託。”這麼些年,茶樓難免會有所變化,但大體上卻仍舊是按著沈瑜先前定下來的基調來的。沈瑜先是四下看了一遭,而後與青溪閒聊許久,得知點青近來恰巧回了京,便又打聽了她的住所,尋了過去。當年點青與沈瑜先後離了京城,一別後,各自做著生意,後來曾在他鄉見過面,還同行過一段時日,分別後也一直有書信往來。只是沒料到這麼巧,竟然能在京城再遇著。沈瑜也知道,這些年來宗博義始終在追著點青,天南海北地跑著。只是點青始終記著當年那樁事,到底沒有鬆口,但也沒有驅趕過宗博義,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耗著,像是在比誰先低頭一樣。沈瑜趕去見了點青,索性就在她那裡住下,閒敘著這些年的事情。再說宮中,自打當年宮變之後,攝政王掌權,新帝年幼,後宮之中只有先帝留下的妃嬪。貴妃自盡,皇后遭圈禁,太后居於興慶宮休養生息,後宮事宜便交給了先帝的賢妃來掌管,尚宮局協管。晴雲掌管著尚宮局,在宮中留了數年,近兩年則向太后求了個恩典,辭了尚宮一職,到興慶宮去伺候了。興慶宮可比後宮寬鬆許多,也沒什麼拘束,尋個由頭就能出宮。沈瑜這些年與晴雲的往來從未斷過,如今一回京,便想法子讓人傳了訊息過去,等到第二日晴雲出宮來,就能見著面了。她這邊怡然得很,宋予奪卻沒這麼清閒了,方一回京,就入宮去見了攝政王。宋予奪與攝政王多年交情,倒是免了許多君臣猜忌,有一說一。攝政王是個惜才的人,可卻奈不住宋予奪自己已經打定主意,再怎麼勸也都無濟於事。“若有朝一日大梁需要臣,臣縱然是遠在千里外,也會趕回來。”宋予奪推心置腹道,“可如今四海清平,臣無意於權勢名利,還望您能見諒。”他都將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