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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宸聽了,微微皺起小眉頭,若有所思:“有了小妹妹,就要吃菜菜,就不能跑著玩?”顧穗兒重重點頭,心裡欣慰極了,想著這孩子真是懂事了果然是要當哥哥的人呢。阿宸仰起臉,一臉誠懇地對顧穗兒道:“娘,那咱們別要小妹妹了,好不好啊?”顧穗兒:………………到了這年臨近冬天的時候,顧穗兒的肚子終於慢慢隆起來了,便是穿著棉衣,也能看出懷了身子的。蕭珩這幾日都是早早地回家,會陪著她和阿宸一起吃飯。而阿宸呢,卻是越來越懂事了,還會用柔軟的小手去摸顧穗兒的肚皮,甚至問起肚子裡小妹妹的情境,童言童語,分外惹人喜歡。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去,到了年根底下,顧穗兒張羅著讓諸葛管家開始準備過年了。雖說是在邊塞荒涼之地,不過年還是要過的。可是誰知道這一日,顧穗兒正在房中幫著阿宸坐過冬的小皮襖,蕭珩卻突然從外面回來了。“怎麼這時候回來了?”他從未這時候回來過。“你先離開這裡一段日子,帶著阿宸一起。”蕭珩站在門前,沒多餘的話,直接這麼道。“為什麼?”顧穗兒微微擰眉:“發生什麼事了?是這裡有危險嗎?還是說要打仗?你自己留在這裡?”前幾日寶兒在屋裡和阿宸玩兒,她和寶兒聊起來,聽說是正在佈置邊防,那意思好像是要打仗。是以如今一聽蕭珩這麼說,顧穗兒的心馬上提起來了。 前幾日寶兒在屋裡和阿宸玩兒,她和寶兒聊起來,聽說是正在佈置邊防,那意思好像是要打仗。是以如今一聽蕭珩這麼說,顧穗兒的心馬上提起來了。蕭珩邁步,走到了顧穗兒面前,抬起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他兩手握著她的肩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穗兒,這裡是邊疆,隨時都可能發生我也無法預料的事。你現在懷著身子,我不想讓你處於危險之中,所以我想讓你帶著阿宸離開。”他微微抿唇,繼續說道:“我會派侍衛護送你去,就去距離這裡百里地的永城,那裡雖然也是緊鄰著北狄,但是卻有城牆和峻嶺,若邊疆再起狼煙,永城也能守住。”而這邊的涼城,真的只是小小的一座邊城而已,四周荒蕪,連個遮攔都沒有。便是涼城附近,也時常有北狄的狩獵者騷擾邊境。他這麼一說,顧穗兒的心都提起來了。“可是……我不想走,我想陪你在這裡……”以前在燕京城,她還不懂,也不會明白什麼是生離死別,可是現在,她慢慢地明白了。邊疆戰火,並不是鬧著玩兒的,那是稍不小心就能要人命的。一旦離開了,說不得再也見不到了。“真要出事,我陪你一起,我不要一個人離開。”蕭珩低頭凝視著她,看她清澈眼眸中細碎的水光中折射出的固執,微微咬起的唇兒再再彰示了她的堅決。“穗兒,你聽我說。”蕭珩的聲音低沉緩慢卻充滿力道:“阿宸是我唯一的骨血,是我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我不希望他處於這種危險之中。而你,你現在肚子裡有我們另一個孩子,如果你有個好歹,可對得起這個孩子?你不要忘記了,當初你懷阿宸時,便因那虎狼之藥而讓他受創,如今我們的另一個孩子,難道你也要置他於危險之中?”蕭珩這麼一說,顧穗兒一時怔了下,她迷惘地仰臉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她應該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在兩個孩子和蕭珩之間,她得顧孩子。她不由得抓緊了蕭珩的衣衫,拼命地咬緊了顫動的唇。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她只希望能和男人孩子好好過日子,可是如今,突然地,她竟然要面對這種抉擇。一瞬間,曾經蕭珩教給她的那些詩湧入腦中,關於邊疆殺戮妻離子散的,關於征戰沙場屍骨無回的,那些壯烈的熱血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回蕩在腦中。曾經以為這都是詩罷了,古人寫的,和自己沒關係的,是故事裡的事兒。可是現在,這一切就在眼前,猶如洶湧著的大浪一般要將自己捲入其中。她仰著臉,微微咬著唇兒,凝視著面前男人那俊美而剛強的容顏,在這一瞬間,她突然發現自己懂了許多以前不會懂的事。“好……我知道了……”她的聲音都是帶著些許顫的,不過這一次她沒哭,也沒有固執地要守著蕭珩和蕭珩生死與共。她一下子明白了她要做的事情。“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聽,都聽你的。”她心裡涼得彷彿剛剛喝了一口含冰的冷水,不過卻還是努力地擠出一絲笑來,再次重複說:“我聽你的。”涼城的冬日裡,白天總是很短,夜晚總是很長,才吃過晌午飯而已,此時已經不見了太陽蹤跡,只有一扇窗子的房屋裡昏暗得彷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紗。在那昏暗的光線下,他卻清晰看到了顧穗兒臉上一點點的變化,從驚惶茫然到無可奈何,再到一種奇異的堅定感浮現在她臉龐上。他明白她想通了,也知道她會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這裡。他的手僵硬地握著顧穗兒纖弱的肩膀。“其實,沒事的。”蕭珩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