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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顧穗兒驚呆了,盯著蕭珩,努力地回憶著剛才的情景,激動地道:“你剛才笑了!!”他剛才,輕輕抿唇,唇角微微挽起,笑了一下。一點不難看,一點不嚇人。彷彿春天的風意想不到地拂過料峭的冬,冰雪初融般的溫煦,美好溫暖到讓人想流淚。“我……笑?”他記得上次她非要自己笑,結果平白被嚇到的事。疑惑地摸著自己唇角,他剛剛笑了嗎?“就是笑了!”顧穗兒緊盯著蕭珩:“你再笑一個看看!”蕭珩擰眉:“我不會了。”顧穗兒;“……”這兩個人一個不會笑了,一個非要追著他笑,正說話間,就聽得外面阿宸驚呼一聲。“爹,娘,你們看我撿到了一個什麼!” 顧穗兒從那破敗的窗戶裡探頭看過去時,只見小阿宸手裡攥著一把生了鏽的彈弓,正在那裡蹦蹦跳跳的喊。“娘,看我撿到的!”他揮舞著手中的彈弓這麼道。蕭珩看了,邁步出去,從小阿宸手裡撿過來彈弓,仔細看了一番。“在哪兒撿到的?”蕭珩盯著那彈弓問道。“那兒,土裡。”小阿宸指了指旁邊靠牆角處。那裡原本被荒草覆蓋了,如今剷平了荒草,便露出下面新鮮的泥土來,這個彈弓顯然是被埋在泥土中很久了,以至於那泥地都被印刻出彈弓的形狀。“爹,這個彈弓是你小時候玩過的嗎?”小阿宸擺弄著那沾滿泥土的皮套,好奇的問他爹。蕭珩望著那彈弓,點頭。“是,很多年前的東西了,我自己都忘記了曾有過這個。”任憑他記憶再好,二十年後的今天,記得的也只是一些印象深刻的畫面罷了,至於這個彈弓,如果不是再次看到,他都忘記在那個苦澀的幼年時候,他也曾經有過些許的樂趣。“這個還能用嗎?”小阿宸摸著那彈弓已經生了鏽的邊緣,小臉上帶著些許可惜:“如果還能用多好啊。”“修一修吧。”顧穗兒看他們父子在那裡玩一個彈弓,她就讓桂枝帶著人把旁邊的灶房給修繕了下,多少年的蜘蛛網灰塵都打掃了,破敗的地方修一下,再把屋子裡頭打掃過了。到底是人多,做起事來也快,片刻功夫,這屋子裡便乾淨了許多。雖依然是破舊,但能住人了。顧穗兒笑道:“再把圍牆修修,這房子還不錯。”蕭珩點頭:“嗯,今晚把被褥拿來,就住這裡吧。”客棧那邊也是簡陋得很,且寢具都不乾淨的,倒是不如自己購置一些,就住在這老房子裡,好歹住著放心。底下侍衛也各自尋了去處,這邊許多房子都破舊得要倒塌,並沒有人居住,隨意在左鄰右舍尋個住處就是了。這時候偶爾也有那好奇的,探頭探腦看過來,不過都沒敢上前問的,侍衛們也就隨他們打量,只埋頭幹自己的活。顧穗兒見那灶臺已經收拾好了,並沒有大的破損,是能用的,當下把院子裡收拾出來的乾草抬過來燒火。桂枝這個時候已經買了油鹽醬醋米菜等,顧穗兒和桂枝一起燒了一鍋水,又下了清清爽爽的麵條。臨了,還特意磕了幾個荷包蛋。熱騰騰的麵條做好了,顧穗兒出去看時,只見蕭珩已經把那彈弓給打磨修理好了,正手把手地教著阿宸怎麼拉彈弓,怎麼對準。教了一會兒,蕭珩退後,讓阿宸自己對著旁邊的院牆射出幾個石子。阿宸按照蕭珩教的,擺好了姿勢,有模有樣地拉彈弓,射出。小石子應聲射在了院牆上,發出砰的一聲。阿宸捏著那彈弓,樂顛顛地拍手:“我會用了!”顧穗兒看著這個畫面,倒是有些神思恍惚。父子兩個相貌是極相似的,她不用想就知道,二十年前,蕭珩一定是如同現在的阿宸一般,站在那院牆下,用同樣那把彈弓在那裡射小石子。她忍不住想著當年蕭珩的模樣。小小的蕭珩,寂寞的蕭珩。那時候的蕭珩會笑嗎?顧穗兒突然想起剛剛蕭珩抿唇的那一絲淡淡笑意。雖然輕淡,但確實是笑。他笑起來,很好看。他小時候,那個最單純的年紀,也應該是這麼笑的吧?蕭珩陪著阿宸玩了一會彈弓,便進來吃顧穗兒下的麵條,熱氣騰騰的麵條還帶著荷包蛋,本是極簡單的,若是以前在燕京城,這些都不上臺面的。不過在這昔日年幼時曾住過的小院子裡,一碗這樣的帶荷包熱湯麵變得奢侈而美好。顧穗兒本來怕蕭珩只吃這個太過簡陋的,也怕阿宸嫌棄沒肉不想吃,誰知道這父子倆吃得熱火朝天,最後竟然連鼻尖上都沁出些許汗珠兒來,不由笑了。她想著,以後或許應該抽出時間多給他們做什麼的。她喜歡看他們這樣吃她做的飯。這時候她懷裡的阿宛看到了,便咿呀呀呀地伸著手要去夠,眼睛睜得大大的,很饞的樣子,嫣紅的小嘴還嘀嗒出清涼的口水。顧穗兒讓桂枝把一小碗麵條煮爛了,用勺子舀了一點點餵給小阿宛吃。正吃著間,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還有人驚訝地叫了聲。“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那聲音蒼老,都有些顫巍巍的了。蕭珩聽得這聲音,出去看時,卻是擰眉。顧穗兒探頭也看過去,只見是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