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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他的父皇,和他記憶中那位慈父,已經不再是同一個人了……蘭克彌想不想他爹得救?當然想!但他想念的是多年前的那個撫琴,而不是現在這個昏庸迷信,崇尚巫蠱聽信奸佞的瓶鐘王……展昭白玉堂武功再好、公孫醫術再神,能讓時光倒流麼?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黯然神傷的蘭克彌,這少年如此早熟,大概跟蘭克靖鐸後期的昏庸有關係。展昭伸手一拍他肩膀。蘭克彌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展昭。展昭微微一笑,“別愁眉苦臉的,你大哥還要護著這一城的百姓呢,你也是皇子,得給他幫上忙才行!”蘭克彌立刻正了臉色,認真點頭,“嗯!我知道!”公孫笑了笑,覺得展昭和白玉堂這對也是有意思,白玉堂習慣把事情最壞的一面講出來,而展昭就在別人被白玉堂擊沉之後,將人扶起來拍拍肩膀,跟他說——振作起來!還有好的一面。這時,外邊賀一航走了進來。“暗哨都解除了?”白玉堂問。賀一航點頭,“蘭克明引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我一會兒去幫忙引走剩下那些。”展昭和白玉堂都疑惑——要怎麼引走?賀一航問展昭和白玉堂,“都準備好了?”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賀一航微微一笑,心中滿意——不愧是見過世面的,越到事情臨近越是淡定,大將風範啊。最後他又看公孫。公孫晃了晃手裡的小藥箱。蘭克彌有點緊張地看他。公孫一笑,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我就能保他不死!”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賀一航滿意加滿意——到底是他家元帥相中的,霸氣!……此時的黑風城,北城門城樓上,趙普倚著欄杆,看著夜空。四周十分的安靜,天邊有一條格外明亮的綵帶……應該是瓶鐘山的百姓放上天的瓶鍾燈……再抬頭看了看時辰,趙普凝神皺眉。就聽屋頂上有人問他,“差不多開始了?”趙普點頭,“嗯……開始了。”屋頂上,靠著么么望遠天的霖夜火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響箭來,抬手一拋……隨著他的動作,就見趙家軍軍營的前方,數枚響箭飛上了夜空,炸開之後……瞬間是亮如白晝,隨後,銀白色的光亮擴張,形成了九條龍……盤亙與夜空之中。……瓶鍾城裡一片大亂。千斤閘放下之後,蘭克明痛哭失聲,幾乎不能站立,蘭克彌據說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聲不響,不肯出來見人。思銘法師有一大群外族使節要接待,官員們顧著哭……已經是亂成一鍋粥,偏偏西南玄天突然亮起了趙家軍兵馬集結的響箭。隨著響箭炸開之後,九條銀色盤龍的出現……別說瓶鐘山,遠在西北的遼國和西夏皇宮也是亂作一團,軍營兵馬緊急集結,朝中警鐘長鳴。西北所有人都知道趙普帶著大軍回了黑風城,也知道蘭克靖鐸今天下葬……蘭克靖鐸剛死,趙普大半夜的放九龍令上天是想幹嘛?趙家軍的響箭,九龍令是調集所有兵馬的最高指令,他趙沒譜大半夜的集結百萬兵馬想幹嘛?要瘋啊!鑑於趙普一貫都“素行不良”,誰也拿不準他想幹嘛,天曉得他會不會索性奪了瓶鐘山?西域諸國趕忙派出探子打探。瓶鐘山的各國使節們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找賀一航。可是賀一航卻“不見”了。蘭克明強打精神,急召文武朝中議事。剛到大殿,就有官兵來稟報,說好像看到賀一航和封嘯天出了城。蘭克明趕緊命令城中精銳出城去追,千萬要活捉賀一航回來。可事實上……此時賀一航就坐在蘭克明的房間裡喝茶休息。……朝中這一亂,墓室四周圍除了幾個守衛之外,就沒了人。這時,蘭克彌紅著眼圈過來了,讓侍衛們都退下,他要在門口守著阿爹。侍衛們紛紛退下。賀一航帶來的幾個影衛落到了院子的四角,負責守衛。白玉堂和公孫從院門口走了進來。蘭克彌看了看巍峨的墓室頂,剛想問白玉堂需不需要攀登的繩索……卻見白玉堂單手將長刀背在身後,一手一抓公孫的胳膊,一縱身……蘭克彌仰著臉連退了好幾步,就見白玉堂貼著宮殿的外牆,就跟片雲彩似的飄上去了。二皇子都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就把白影跟丟了。……而另一頭,蘭克彌之前帶在身旁的那個年長侍衛,帶著展昭到了那四座宮殿所在的院子。這位是蘭克彌的貼身侍衛哈古。哈古從蘭克彌出生開始就在保護他,都快趕上半個爹了,對蘭克彌是忠心耿耿。哈古功夫不錯,知道展昭是什麼樣子的高手,即便如此,當親眼看到展昭往上一竄,跟只鷂子似的三竄兩蹦飛上墓頂,還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中原武學博大精深,能被稱為世上輕功第一的燕子飛……果然是名不虛傳!上房自然是難不倒展昭,世上的貓兒都能上房。到了屋頂,展昭往對面一望……看到了同樣站在宮殿頂層的白玉堂。展昭就見白玉堂對自己點了點頭,於是蹲下。公孫仰著臉看白玉堂,“他竟然能看到你點頭?這樣都能看到?”白玉堂眨了眨眼,老實說,展昭應該是看不到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