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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鳳都得不到這帝位,就更別提他這個庶出的兒子了。天帝無情,天后專橫,這偌大的天界唯有鄺露讓他感到溫暖。然則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與鄺露兜兜轉轉,總不能盡如人意。“蒼穹宙宇,虛空無極,”潤玉手指輕握成拳,“一呼一吸,一變萬變;無有不動,週而復始。”既然都是虛空,不如就讓他來破這僵局吧!唯有手握至聖之權、站在最高位,才能得到心悅之人,護她一世安康。潤玉記起凡間一劫,便也不願再被“天帝長子與水神長女的婚約”所束縛。如今他只想早日退了婚約,好一心一意守護鄺露。然而水神在天界勢力不容小覷,加上這婚約又是數千年前天帝與水神親口定下,要想退婚,也是不易。等錦覓再來璇璣宮時,潤玉便一試她的口風,想知道她這“水神長女”究竟對此婚約有何看法。“婚約嘛,我倒是覺得無所謂,”錦覓坐在流縈樹下新換的石桌旁,坦誠道:“這婚約是爹爹定下的,我不覺得好,也不覺得壞。反正長芳主說了,女兒家長大了總歸要嫁人的,與其嫁給花界的那些花草水果精,嫁給你這個夜神殿下似乎更好。”見她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吃喝玩樂上,潤玉不禁搖頭,笑問:“難道你自己便沒有主意?婚姻大事終究不是兒戲,兩人若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總是要考慮清楚才行。”“若要我考慮,我倒覺得不這麼早嫁反而更好。”錦覓嘆道:“我才認回爹爹和臨秀姨不久,還捨不得離開他們呢!再說了,若真要一生一世就我倆在一起,豈不是很悶?”倒不是說夜神不好,只是這溫溫和和的性子還是少了點什麼。相比起來,鳳凰就有意思得多了。可惜,鳳凰喜歡的是鄺露,也不會想要娶她才是。“你我皆是身不由己,被這一道婚約束縛,”潤玉道:“這感情一事終不能因父輩之約而左右,倘若你我相識之前便已有心悅之人,又該如何。”“那便退婚好啦!”錦覓坦坦蕩蕩道:“口頭之約怎能定下他人的感情之事?你說我們兩如今能這般交談甚歡倒也還好,若兩看生厭,或是一方喜歡一方排斥,那可怎麼辦?總不能強行結了這姻親吧?”潤玉眼底有光閃過,嘴角卻挽起笑意道:“想不到錦覓性子這般豁達。只是若將來真要退了這婚事,父帝與水神仙上那邊,只怕不好改口。”“天帝那兒我是沒有辦法的,”錦覓笑道:“但爹爹的話,只要我同意,他必不會追究。我若能留下來多陪他幾年,他定是十分歡喜的。”見潤玉言語始終在“退婚”一事上繞,錦覓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其實說來說去,你是想與我退婚,對嗎?”潤玉心知錦覓聰明,她雖對情愛一事懵懂不知,卻並非心智愚鈍之人,便也不再隱瞞,點頭道:“正是。被你察覺,潤玉也就不多加隱瞞了。”“退婚並非不可,”錦覓倒不覺有什麼,反正她也沒多喜歡潤玉,只是覺得嫁人嘛,嫁誰都是嫁,只要不是花草水果精都好,“只是我知道你現下與爹爹在共謀大事,所以當下退婚對你而言並非最佳時期。我只勸你一句,再耐心等些時候,時機成熟了,我會跟爹爹說,讓他做主退了這門婚事,這樣你在天帝面前也好說話了,不是嗎?”潤玉大喜,料想不到錦覓竟這般善解人意,起身朝她彎腰行了一個大禮,慎重道:“錦覓之恩,潤玉銘記在心。日後但有機會,定要報此大恩。”“客氣了。”錦覓彎唇一笑。作者有話要說:潤玉作為凡人飲的忘川水,所以人事全忘。鄺露是做為神仙喝的忘川水,所以她還記得一些過往,只是忘情了。這個後面會解釋。 “公主,”吟霜近前來行禮道:“火神殿下來了。”“旭鳳?”鄺露頷首,“讓他進來吧!”院中的鳳凰花開得正好,雖是仙術幻出來的假花,卻也能以假亂真,花瓣落下之時蹁躚縈繞,又是一番美景。“鳳凰花開,一季緣來,一季緣散,”鄺露看著枝頭上紅如焰火的鳳凰花,道:“一念情起緣分生,一縷相思訴離別。”“何須問花開幾許,繾綣情絲繞心田。”旭鳳走近,接道。鄺露扭頭看向他,起笑道:“今日你怎的這般有空,竟來我這緲玉仙宮。”“偌大天界,我最常去的兩個地方,不就是棲梧宮和你這緲玉仙宮嗎?”旭鳳在她身旁坐下,提起桌上的小壺給自己倒了盅茶,“你可大好了?”“你一日問三次,也不嫌累。”鄺露笑言:“昨日便告訴你,已經好了。”“兄長這水系仙術修得倒是很好,”旭鳳不吝誇讚,“他若稱為天界第一水系仙法宗師,只怕無人敢不服。”鄺露點頭,神情卻淡然,顯然心思並不在潤玉身上。旭鳳見她不接這話,心中略有納悶。從前她對潤玉之事最是上心,每每談到他時也聽得尤其專注,怎的這一次卻如此漫不經心。“鄺露,你與兄長可還好?”旭鳳關切詢問。他喜歡鄺露,也敬重潤玉,並不願見此二人心生嫌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