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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露,窮奇毒性蔓延迅速,我需要馬上為你解毒。”旭鳳沉聲道。鄺露搖頭,虛弱道:“讓吟霜……”“吟霜不過一介仙侍,如何為你解毒?”旭鳳搵怒,“事態緊急,你還要與我講這諸多禮數嗎?”鄺露依然搖頭,“即便如此,也可……可讓黃岐仙官……”“你受傷之處,怎可讓岐黃仙官瞧見?”旭鳳斷然道:“等我為你解了這毒,可讓他為你制些丹藥調理。如今卻是萬萬不能的。”鄺露心知他說的有理,可她傷在左胸口上,岐黃仙官瞧不得,難道他旭鳳就可瞧得?但眼下毒性運轉極快,她已然視線模糊、氣韻不平,有鮮血不斷從口中溢位,竟是連話也說不清楚了。“你放心,”旭鳳慎重承諾,“我定會負責。”鄺露閉上雙眼,不願再看。旭鳳右手手心幻出一團淨火,火中有蓮花流轉飄動。左手輕輕掀開鄺露肩頭的衣裳,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只覺那片白淨比上好的白玉更加細膩白皙。然而靠近肩頭的地方,卻蔓著一塊網狀的黑色淤青,黑白相間,極是刺眼。旭鳳託著淨火蓮花朝鄺露肩頭慢慢放了下去,直至手心完全貼合在她肩頭的那黑印上。蓮花瞬間隱入,華光顯現,黑印在蓮花的淨化下一點一點變淡,直至消失無影。鄺露咳嗽了幾聲,一陣強烈的倦意襲來,終是闔上雙眼,沉沉睡去。旭鳳收起淨火蓮花,愛憐地看著她,輕聲道:“鄺露,旭鳳私心,就盼藉此機會能與你更近一步。望你醒來後,不會再度相拒。”鄺露醒來時,人在緲玉仙宮,身旁是仙侍吟霜。她想要坐起身,無奈身體還是乏力的很。吟霜忙將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坐床頭。“我怎麼在這裡?是旭鳳送我回來的?”鄺露問道。“是。”吟霜回答:“火神殿下說,您身上還有餘毒未盡,需再將養些時日,讓小仙轉告公主,近日便莫再前往璇璣宮了。何況……”“何況什麼?”鄺露問道。“何況錦覓仙子受傷,夜神殿下忙於照顧,”吟霜道:“火神殿下說,您就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身子,別去打擾他人了。”鄺露這才想起來,她和錦覓一同受傷。雖然她承受了窮奇大部分掌力,但錦覓仙術低微,便只是這少部分的功力,只怕她也經受不住。何況,那時她受了傷,直到旭鳳帶她離開,潤玉的確一直守在錦覓身邊。前世他痴戀錦覓,卻求而不得。今生,錦覓如願以償成為他的未婚妻子,沒有旭鳳,也沒有任何阻礙,他應是極為高興的吧?鄺露扭頭看向院中的鳳凰花樹,那是旭鳳第一次來給她幻出來的。他說,天界沒有真正的花,但這些幻出來的花,也好看。“鳳凰花開開兩季,一季緣來,一季緣散。”那時,他站在樹下對自己說:“我用法術定了它的時間,惟盼此其一生,只有緣來,無從緣散。”鄺露還笑他道:“什麼花你都用法術定它的時間,你的法術竟是用來做了這些。”“緣來緣去終會散,花開花敗總歸塵,”鄺露收回目光,喃喃道:“我等了前世,痴了今生,如今,終是不想放手,也是不能了。”淚水順者鄺露的眼角滑了下來,她終究還是心中絞痛。夜神殿下,那位謙謙君子,她愛了他兩世。前世,他站在流縈樹下,對她說:“鄺露,你可願隨我去一趟洞庭湖。”那時他眼中滿了信任。今生,遇險時他擋在身前,說:“放心,我自會護你周全。”溫言一諾,令人心安。凡間,他將一珍珠如意髮簪插入她的髮間,說:“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繾綣柔情,難以忘懷。鄺露啊鄺露,天下好男子何其之多,她為何偏偏就要執著於潤玉一人呢?說是情斷,然而他的一舉一動仍是牽動人心。鄺露閉上眼睛,任憑淚水不斷流下。原本她已痛下決心,事到臨頭才知道,將情絲從骨髓中抽除的疼痛,彷如將人的靈魂生生奪走一般。鄺露伸手撫上心口,輕輕嘆出一口氣。潤玉,既然兩世無緣,或許鄺露應當揮劍斷情,將這情絲斬得更加徹底、乾淨一些才是。璇璣宮內,潤玉正在案前寫字,只覺心臟驟地一抽,有針刺般的疼痛感從心口處傳來。潤玉蹙眉捂上胸口,停筆看向殿外。為什麼突然感到心中疼痛?好像方才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從心裡流了出去。不知鄺露現下如何了?潤玉放下筆,起身走到殿門口。微風輕拂,流縈樹上垂下的枝葉在風中輕悠飄蕩,折射出碧綠的光。那日後,他雖明著未曾動作,私下卻遣人去幾次詢問緲玉仙宮的仙侍吟霜,鄺露的情況。又傳了岐黃仙官來細細問話,還親自去了太上老君處要了丹藥,命人以錦覓的名義送去。如今他不斷積蓄勢力,又暗中將勢力滲入鳥族之中。還一直派人收集天后往日之舉、今日之動,勢必有朝一日會與之對抗。他與天后明面母子相稱,暗下卻是暗潮洶湧,相抗之日近在眉睫,只怕是一觸即發。他不願鄺露捲入這是非之中,更不願看到鄺露因為他而直面天后的威脅。在他羽翼未豐之時,不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