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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一人料到旭鳳會在大殿上提出要娶鄺露,就是鄺露自己也愣住了。潤玉放在桌面下的手緊握成拳,眼底深處有怒意一閃而過。“胡鬧!”天后搶先道:“婚姻大事,向來由父母做主,怎可由得你這般兒戲?”天帝也道:“旭鳳,你年歲尚輕,等你兄長潤玉成親之後再談此事,也還來得及。”“不,”旭鳳堅定道:“父帝,母神,日前鄺露被窮奇所傷,傷在……不便之處,旭鳳為她療傷,多有逾越……男子漢大丈夫,怎能不負此責任?”“你!”天帝也大怒,一拍桌子道:“你怎能如此肆意妄行!”旭鳳之心他豈能不知?旭鳳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子向來守禮,雖天宮愛慕他的仙子眾多,他卻從不越軌一步。此番他在大殿上袒露此事,不過是想借機在眾目睽睽之下逼他和天后應允這樁婚事。如今旭鳳染了鄺露清白,若他不答應,天家信譽何在?若答應,蓬瀾洲便會自動成為旭鳳後盾。旭鳳是天后素來所看重之子,他勢力擴大,也就意味著天后勢力更加牢不可破。腦中迅速閃過數道念頭,天帝快速冷靜下來,將目光移向下座的鄺露,和藹問道:“鄺露,你呢?旭鳳執意要娶,卻不知你心意如何?”旭鳳回頭看著鄺露。鄺露起身,迎上旭鳳的目光走至殿中。她知道大家都在看她,更加能明顯感到潤玉的視線由始至終都凝在她身上,可此時她已不能再多做什麼。“天后娘娘所言極是,婚約大事向來由父母做主,”鄺露站在旭鳳身邊,朝殿上行禮道:“雖然我們做神仙的不講這些凡間俗禮,但鄺露尚有父兄在,怎麼也得問一問他們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只要太巳真人和真君答應,你也就會答應?”旭鳳話語裡含著期盼和驚喜,竟不顧是在大殿之中,忙握了她肩頭問道。潤玉的心也在頃刻間被提了起來。他緊緊盯視著鄺露,手指攥緊膝上的衣料,力大到似乎要將衣料嵌入掌中。鄺露看著旭鳳,他臉上眼中的欣喜如此真實而劇烈,他看向她時眼中只有她一人,明亮的黑眸裡甚至能清楚看到她的影像。鄺露展顏一笑,啟唇道:“只要父兄應允,鄺露亦無二言。”語落,整個大殿各種聲音此起彼伏。旭鳳驚喜若狂地將她一把抱住,忍不住道:“鄺露,我會讓你父兄答應的!就是要跪破太巳仙宮門前的石頭,旭鳳也定要求得真人應允。”天帝、天后已然驚住,想不到鄺露竟會答應。潤玉攥緊衣料的手在瞬間一震,緩緩鬆開,心卻疾速下沉落進了一個暗不見光的無盡深淵之中……作者有話要說:支援潤玉的人挺/住,還有兩章大殿就要雄起了…… 說到底,鄺露還是有些後悔那日在殿上給了旭鳳希望。她並非不願嫁給旭鳳,而是知道有天后在,她和旭鳳終究姻緣無望,況且還有鳥族公主虎視眈眈在旁,她實在不願到最後反而傷了旭鳳,更加不想因此事將蓬瀾洲陷入權斗的漩渦之中。但那日在殿上,旭鳳將話已經說得那般直白,連“療傷”都盡數道出,若她還執意不應,自己的顏面丟了事小,太巳仙府顏面何存?加上天后言語之間那般刁難、脅迫,她有心想要刺一刺天后,衝動之下便鬆了口。如今想來,她果然還是不夠沉穩,終究學不來夜神殿下那般滴水不漏、不動聲色。旭鳳與鄺露的婚事並未定下,但似乎天界所有仙人都已覺此事成為定局。鄺露每每出門,遇見之人總與她道喜,只聽得她一臉的莫名,好像自己與旭鳳不日便要成親了似的。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月下仙人了,他素來便盼望旭鳳與鄺露能締結良緣,如今心願成真,早早便開始著手為鄺露準備新娘服。“月小仙人,您這衣裳縫製的也太早了些。”鄺露單手托腮坐在桌旁,無奈地看著月下仙人叮囑紅娘們,如何裁製新娘服的款式,選擇怎樣的顏色,要縫製哪些珍珠寶石等等。“不早,不早。”月下仙人回頭對她道:“老夫好不容易盼得旭鳳能夠娶到你,這新服早早備下才好。”鄺露搖頭道:“哪有娶?此事尚早,月小仙人還是先歇一歇吧!”她雖說鬆了口要給旭鳳機會,可天帝天后那裡難道是好說的?天后一心想要旭鳳娶鳥族公主穗禾,天帝更不會讓她帶著蓬瀾洲的勢力嫁給旭鳳。皇族婚事,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見鄺露面上表情淡淡,月下仙人讓紅娘們離開後,坐下道:“老夫知道,這樁婚事最終能成並不容易,天帝天后那裡必難以說服。”即便旭鳳向天帝承諾不會相助天后和鳥族,求得天帝應允,天后那關也是極難的。何況,以他對潤玉的瞭解,此事他必不會輕言放棄。如今一想,倒覺旭鳳情路太過坎坷。難道是他這一生太過順風順水,所以天道要讓他在情路上歷經艱難?“如今兄長尚且在外,父親去了西天聽佛祖講經,一時半刻也不能回來,”鄺露道:“還有些時日,倒也不急。”“誰說不急?”旭鳳走了進來,在她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