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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掛心的樹林往前走去,直至走到密林的深處,見前方有一女子正背對著潤玉,雙手一圈一圈纏繞著什麼。潤玉走上前去細細一看,那女子可不正是鄺露是誰。她用一段銀絲凌空繞著什麼,等繞了約莫四五圈後,一顆心在銀絲中若隱若現。再等繞了七八圈時,那心便完全顯現,卻已被銀絲捆綁嚴實。等綁完後,鄺露就將它掛到一旁的樹上。然後走到下一棵樹前,再用銀絲繞著,直到心出現,將心捆了又捆,掛於樹中。她一直重複著這般行徑,臉上淡漠如冰,不見一絲的情緒,眼眸也如同一灣死潭,毫無波動。作者有話要說:冰火兩重天,這兩處都是在前世鄺露的內心。 “露兒,露兒?”潤玉伸手想要拽她,手仍然從她身體穿了過去。“露兒,你究竟在做什麼?露兒!”潤玉急喚她,鄺露卻根本聽不見,自顧自地繼續以銀絲繞心,一顆一顆掛上樹枝。潤玉不知他所經歷的這兩個場景究竟是何用意,但自見了雪地裡哭泣的鄺露和這個面無表情只知捆心的鄺露後,他的心也持續隱隱作痛著,那痛並不劇烈,卻綿綿不斷一直從心口處蔓開,疼到他忍不住捂著心臟處彎下腰去喘息。眼前的一幕再度消散。潤玉看見自己站在離璇璣宮不遠的御落池邊,而池的另一邊,還有另一個他。潤玉一驚,定睛看去。那個他正靠著池邊的大石旁,雙手往後撐著仰視星空,有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下。而池中,他修長的龍尾完全舒展開,浸泡在冰涼的碧水之中,在星光的映耀下泛出點點藍光,極是好看。潤玉驚訝不已,才想要走過去一探究竟,就見身後傳來一陣異動,轉身看去,鄺露那張帶著幾分好奇和靈動的臉映入眼底。鄺露躲在不遠處的假山後,悄悄看向池邊流淚的那人,眼底有著焦灼的擔憂緩緩浮現。可等池邊那人微微一動,鄺露忙又將身體藏了回去,只等到那邊再無動靜傳來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見池邊之人已經離開,這才輕籲出一口氣,帶著不捨的神情轉身離去。潤玉看了看遠去的那個自己,最終還是跟上了鄺露的步子。鄺露一路回到紫方雲宮,隨手摘下一朵雲彩幻出的花,自言自語道:“他是天帝的長子,卻為何總是愁眉不展?他與天帝一樣真身同是龍,九天之上貴不可言,但他眼中情緒……似乎並不高興……”想到方才見到那極其好看的藍色龍尾,忍不住輕嘆:“此龍只應天上有,回顧生玉色,威風何凜凜,當真是氣勢不凡。”此後鄺露每逢夜深,便前往御落池去見舒展龍尾的大殿下。棲霞仙子見她如此喜愛大殿,便鼓勵她去璇璣宮表白,卻被鄺露搖頭拒道:“大殿下並不認識我,甚至……他可能從未聽過鄺露的名字。何況,他與水神長女還有婚約在身,天宮人人都說,他為守此婚約已經苦等了四千年,我若貿然告知心意,其結果可想而知。”“那你便去他的璇璣宮做名仙侍,”棲霞又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就近照顧他,讓他慢慢心悅於你,不就好了。”鄺露依然搖頭道:“近萬年來,璇璣宮從未有過仙侍。從前陛下也曾賜予,但據說大殿下喜愛清淨,不出幾日便都打發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辦啊?”棲霞仙子也無奈了。這日,天帝下令命大殿下和二殿下旭鳳一同招兵,鄺露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套天兵的衣服穿上,匆匆往璇璣宮跑了去,只等進了七政殿才對端坐桌後的大殿下道:“天兵鄺露,前來向夜神殿下報到。”潤玉站在鄺露身邊,看著那桌後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刁難鄺露,卻被她機靈地化解,直到那人也無奈,只得將她留了下來。可自此卻是她噩夢的開始。她站在璇璣宮門口,聽見那人握著錦覓的手對她道:“鄺露,錦覓便是水神的長女,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看見他站在橋頭思念著下凡歷劫的錦覓,對前來開解的她說:“鄺露,你不懂,此生潤玉可不爭不求,唯有覓兒,是潤玉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手之人。”他坐在流縈樹下,輕聲卻堅定道:“這天地何其之大,卻僅有覓兒一人知我懂我。覓兒於我而言,宛如解語花、曲明珠,只要有覓兒在,便是再苦再難又有何妨,潤玉全然不懼。”他對她說:“鄺露,此生能娶得覓兒為妻,我心中著實高興。你能體會嗎?”他朝她微微一笑,“她終於答應嫁給我了,鄺露,我要親自來佈置這九霄雲殿,好讓她高興。”他從手腕處劃開一道血口,道:“只要能救得覓兒,就算失去一半的仙壽又有何妨!”他將她從身邊推開,對前來複仇的旭鳳道:“覓兒是我之妻,我愛她之心並不少於你,旭鳳。我與她已在九霄雲殿行過大禮,今生今世她都是我的妻子。”他說:“我對她所做之事,從未後悔。此生我最後悔的,便是沒有早些認識她。若當初第一個認識她的是我,或許結局便會不同了……”他將的心思完全展露給鄺露看,他對錦覓的情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