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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仙子笑道:“鄺露仙子請放心,機緣薄自有其安排。”鄺露點了點頭,定了定心神,朝前方的嫋嫋雲霧跳了下去。機緣仙子手一揮,一卷巨大的書冊在眼前緩緩展開。“此次鄺露下凡,要將她和潤玉降在同一地方,”不日前天后的叮囑尚在耳邊,“你雖不能隨意篡改機緣薄,但卻要暗中指引他二人儘早相遇。”“這是為何?”機緣仙子不明。“不該問的,不必多問。”天后冷笑:“你只要按照本宮的吩咐去行即可。還有,旭鳳下凡歷劫,你當賦予他最好的命格。”“是。”機緣仙子領命。天后唇畔笑意擴大,眼底卻是冷徹如冰。這明面上的兒子,在天界不好拿捏。下了凡,只怕你不想,也是身不由己了。永曆四十年,上灃國君王冊立二殿下旭鳳為皇太子,君主大赦天下,免除一年的苛捐雜稅,舉國歡慶三日。“小姐,到了。”婢女挽起馬車簾子,未等她伸手攙扶,車內之人已經跨出,提著裙子跳了下來。“小姐!”吟霜驚撥出聲:“您這樣……”“好了吟霜,”身著藍色紗裙的女子轉過身來,拍著她的肩道:“不要總說‘不成體統’了,你這般嘮叨,小心我讓你去服侍老太太。”吟霜忙緘默不敢再言,只是眼底卻仍微有不滿。小姐這跳脫的性子,卻偏偏還是“上灃 平昌侯夫人最是敬佛向善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來寒山寺許願、還願。從前鄺露最不喜來寺廟,總覺得聽和尚唸經甚是無趣。無奈寺中主持寂空大師在上月告知平昌侯夫人,夜觀天象時發現紫微星異動,恐府中生變,令她之後再來時,將家中么女一併帶來。平昌侯夫人雖不明白紫微星異動和鄺露有何關係,但她素來敬重寂空大師,也知出家人不打誑語,若非真有事,他絕不會提此要求,便在再來之時將鄺露一同帶來了。鄺露站在大雄寶殿外,見平昌侯夫人正跪在幾尊佛像前虔誠禱告,只覺無聊又無趣。“吟霜,”鄺露對一旁的侍女道:“我有些口渴了,你去給我拿些水來。”“小姐,”吟霜不滿道:“你是想支開奴婢吧?”“哎呀,我支開你做什麼?”鄺露推搡著她,“真的口渴,你快去馬車上把水拿來。”“好了好了,”吟霜拗不過她,只得道:“那奴婢去去就回,小姐你可別亂走,一定要在這裡等著奴婢啊!”“知道了。”鄺露搖頭,“真不知你是小姐還是我是。”等吟霜不放心地離去,鄺露確定她已從迴廊拐彎下山去了,這才沿著長廊的另一頭往大殿的後院走去。一路上遇見不少大大小小的僧人,見迎面而來的是一容貌絕佳的妙齡女子,紛紛紅了臉雙手合十朝她行禮。等一小和尚在見到她的臉後,忍不住驚呼“罪過、罪過”之時,鄺露終於摸了摸臉頰。她是長得太好看了?還是太嚇人了?不過這裡是寺院,裡裡外外都是僧人,她一個女子到處亂走,確實不妥。從懷中取出一條絲巾將臉遮住,見來往的僧人不再對她大行注目禮,鄺露這才放下心來。一路上經過供奉各類神佛的天王殿、大悲殿、地藏殿後,又從藏經閣偌大的門前走過,眼見前方有一條小路,綿延至藏經閣的後門。鄺露沿著小道繞至藏經閣後方外院,眼前豁然開朗。此地連著一片山崖,崖邊種著一顆五針松,松下有石桌、石椅。離松樹不遠的地方,屹立著一座小院,門上的青木匾上雕著“無相閣”三個大字。鄺露走近石桌,見桌上放著未下完的棋盤,其中的碧玉棋子晶瑩剔透,一看便知並非凡物。石桌旁邊有一小爐,爐上煮著熱茶,有清香自壺中溢位,香氣撲鼻,甚是好聞。不知道這裡住的是誰?鄺露心想。特意在這僻靜之處開了一處院子,擺的這些精緻小物也不像是僧人所用。難道是某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來這邊清修小住,特意給準備的?鄺露看了看棋局。佈局很是精妙,白子攻黑子守,黑子看似受困,卻是以退為進令闢出一塊天地。倒是白子,洶洶前進,卻極易失了陣地。鄺露持了一枚白子,在一角落處放下,“這樣,白子既攻了對方,又能自守陣地了。”抬頭環顧了一圈四周,山崖處寂靜無聲,不見人來。鄺露在原地等了片刻,始終等不到主人歸來,想著若再不回去,只怕夫人那邊結束見不到人要著急了,這才洩氣離開。果不其然,等鄺露回到大雄寶殿的門口時,平昌侯夫人正在跟寂空大師說話。“娘。”鄺露幾步跑上前,朝平昌侯夫人盈盈一笑。“跑哪裡去了?”平昌侯夫人輕斥,“不許頑皮。”“女兒只是到處走走。”鄺露解釋。見寂空大師正看著自己,眼底有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震驚,不由得道:“想必這位就是寒山寺主持寂空大師了。”“阿彌陀佛。”寂空單手行禮,“女施主有禮。”“大師,這位就是小女鄺露。”平昌侯夫人道。“貧僧觀女施主面相,既貴既傷,”寂空大師道:“此其一生,情深緣淺,不壽不得。”鄺露只覺心頭一震,忙問:“此話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