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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鄺露也無意隱瞞。她的真身是玉色佛蓮上的一滴靈露,與潤玉一樣使用水系仙術。“天帝派人徹查旭鳳失蹤一事,”鄺露又道:“不日等旭鳳回來,真相便會水落石出。”“鄺露公主如此篤定,旭鳳不日便會回來?”潤玉微感驚訝。“自然。”鄺露笑道:“旭鳳乃是鳳凰,涅槃是為褪羽新生,這不過是他飛昇上神之前的一個小小劫難,彈指既破。”“鄺露公主對旭鳳……當真是熟知彼身,信任有加。”潤玉含笑介面,心中卻略感不悅。一想到鄺露與旭鳳私交甚好,他的心情便如落入幽潭的石子般,迅速下墜。“天色不早,潤玉也該去布星了,”潤玉對她拱手道:“這便告辭了。”鄺露還禮。潤玉轉身走開之際,嘴角笑意頓時收斂。旭鳳,為何最好的一切,都要歸他所有?無論是帝位、父母恩寵、仙家敬畏,還是鄺露……這些美好,他盼之求之,卻從來都是旭鳳的。黑影偷襲夜神和火神涅槃之事很快被調查清楚。確實有入侵之人從天界以外而來,趁著南天門守衛換班之際從間隙見偷入,在南天門襲擊了夜神後又前去夜襲了火神,欲破他涅槃。燎原君帶天兵沿著南天門一路查至棲悟宮外,除去靈火珠留下的痕跡外還在中途發現了獨屬鳥族的仙術。燎原君將此事報與天帝時,天后聞言大怒:“陛下,此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於我鳥族。本宮出自鳥族,旭鳳又是本宮親子,鳥族怎會對旭鳳下次毒手!”天帝冷哼道:“你自不會傷其親子,難保你鳥族並無居心叵測之人。”天后聽他一言,朝知他是藉故要向鳥界發難,只得軟了姿態道:“鳥族不敢!還請陛下再查此事,還鳥族一個清白。”被天帝傳召而來的潤玉、鄺露站於殿下,見天后這番言語,鄺露上前行禮道:“夜襲之人狡猾,想來是故意留下了鳥族和靈火珠的痕跡,好讓天界與鳥界心生嫌隙。此事牽連甚廣,若再追查,恐兩族不得安寧。依鄺露微見,如今還是早日尋回火神殿下才是上策。”一席話在情在理,天帝聽完微微點頭,“鄺露所言極是。”轉身對天后道:“你且派人儘快尋回旭鳳,此事便到此為止。”天后滿腹不快,也只能屈膝道:“是。”潤玉禁令被赦,走出九霄雲殿時見鄺露就在前方,提聲道:“鄺露公主請留步。”鄺露停步回頭,“夜神殿下。”潤玉目視她,眸光如炬,“鄺露公主不該為了潤玉而將自己陷入漩渦之中。”鄺露微笑:“殿下此言何意?鄺露所做,不過是憑心而行。”潤玉道:“九霄雲殿之上,你看似為鳥族申辯,實則在父帝心裡留下了疑慮。你又截斷母神繼續為鳥族追查一事,如此一來,不管鳥族清白與否,此事都已不能盡數言清。”鄺露看了他一眼,笑笑,“想不到鄺露之心,殿下全然知曉。”這般一語,便是間接承認了潤玉所言。潤玉蹙眉輕嘆,“可如此一來,鄺露公主便陷入險境,鄺露公主實不必為了潤玉如此。”鄺露一笑,道:“殿下多慮,鄺露不過是以事論事,直言不諱,並不為他人。如今殿下蒙冤昭雪,一洗清白,可喜可賀。”潤玉向她慎重行禮,“也不乏鄺露公主之勞。”“殿下多禮。”鄺露還禮,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潤玉站在原地凝視著鄺露背影,心緒漾開微波漣漪,冰冷的心被溫柔的暖意逐漸充滿……鄺露轉過身的一瞬間,嘴角卻彎起一抹極其清淺的弧度。不日前在迴廊的拐角處聽來的那一幕,再度浮現腦海。“封了公主又如何,不過是一介散仙,”不遠處,鳥族公主穗禾輕蔑一笑,對她身旁的近侍雀靈道:“妄想與本公主平起平坐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嫁給旭鳳,也不看看她有沒有命受得起這福氣。”雀靈忙附和道:“正是,不過是下凡歷了個劫回來,天帝就封她做了蓬瀾公主,這‘公主’的封號未免也太好拿了。”“一個名頭罷了,”穗禾嗤笑道:“天帝看重的不過是她身後的蓬瀾洲。”頓了頓,又道:“只可惜,蓬瀾洲早已淡出朝堂數千年,太巳仙府在天界地位雖高,卻終無實權。說來說去,她們如今依仗的不過就是赤陵玄聖真君,哪天真君這兵權被奪,亦或者是戰死沙場,我看這蓬瀾洲還能靠誰。”站在柱子後的鄺露臉色逐漸沉了下來,目光隱著絲絲怒意。“就是,”雀靈點頭道:“即便是封了‘公主’,也不能跟公主您相比。您可是鳥族族長,可比她這散仙高貴多了。火神殿下如今被他迷得三魂丟了兩魂,對旁人總是視而不見,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旭鳳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穗禾手握成拳砸在石柱上,眼中迸射出不甘的恨意,“誰跟我搶旭鳳,我就要讓她生不如死。鄺露,她若真敢嫁給旭鳳,我必要蓬瀾洲付出代價。”思緒收斂,鄺露走在回緲玉仙宮的路上,嘴角笑意擴大的同時,眼底深處卻有微光一閃而過。她不參與權謀,並不代表她不會。“蓬瀾仙子”確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