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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緲玉元君?”天帝再度開口,聲音裡隱含了幾分不悅,迴盪在耳邊帶著震耳欲聾的震懾。看來今天這旨,不想領也得領了。想到這裡,鄺露終於定了定心神,一字一句道:“鄺露……領旨。”“父帝,”潤玉收回手,朝天帝笑道:“自古兒女婚事皆有父母在場,即是兒臣大喜,母神不可不在。還請父帝看在兒臣的面上,赦了母神。”“既是潤玉之請,”天帝看了他一眼,道:“禁令撤去便是。”“多謝父帝!”潤玉笑著行禮。等天帝離開後,穗禾才上前笑著對潤玉道:“多謝殿下達成穗禾所願,穗禾也在此恭賀殿下大婚之喜。”“何需客氣,”潤玉輕扯嘴角,笑意極為淡然,“以物置物,也算公平。”穗禾聽他一言便覺心中不悅,又感這夜神實在過於傲慢,也懶得再跟他寒暄,行了禮後也離去了。九霄雲殿上獨留下潤玉和鄺露兩人。“露兒,”潤玉看向鄺露時,略略收斂了笑意,見她臉上神情淡然,頓時心中微感刺痛,“那日你在此處應下旭鳳求親,我雖忘卻前塵,卻仍覺心彷彿落入了萬丈深淵,疼痛難忍。如今父帝與你我賜婚,你儘管領旨,然則並無一絲喜悅……直至今日我才終於體會,此前你日日以深情待我,我卻絲毫不能記起時你的心情。”鄺露輕垂眼瞼,嘆息道:“此事非你之錯……錦覓曾說我對旭鳳並不情真,可天帝為你我賜婚時我也並不覺歡愉,倒是很愧對旭鳳。”她忘卻舊情,旭鳳對她一往情深,能嫁給他自是不錯的。可百年過去,他始終求不來帝后的首肯,為避嫌她也不能去求婚旨。此後天后處處為難她與蓬瀾洲,這婚事便是更加難上加難。她總想著,便再等等也可,等局勢漸漸明朗了,她與旭鳳或合或斷也能隨局勢而行。她已做了壞打算,心裡思想了千百遍若是真要斷,該如何跟旭鳳說才不讓他為難和傷心,卻萬萬沒想到天帝這一道旨意,直接打破了她所有計劃,將事情降到了最糟之境。其實她有何嘗不知,她與旭鳳早已南轅北轍,難以圓滿……“露兒莫要擔憂,”潤玉上前握住她的手,溫柔道:“此事皆因潤玉而起,若旭鳳責問,潤玉自會向他解釋。”鄺露看著他,嘴角彎開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心中總算略微安定了一些。 雖潤玉一再直言會一力擔下所有,但當她二人走出九霄雲殿、看見旭鳳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凝望著自己時,鄺露還是對潤玉道:“讓我和旭鳳單獨談一談吧!”她已對不起旭鳳,怎能連最後的解釋也交由他人?未免太過傷人。潤玉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未再堅持,走到了相距不遠的廊邊等候。旭鳳回頭看了看等待的潤玉,對鄺露道:“曾幾何時,站在那邊等你是旭鳳,卻不想時過境遷,那位置早已不屬於旭鳳了。”鄺露看著他道:“旭鳳,你並非他人的附屬品,無需執著等候。”頓了頓,覺此事總歸要給他個說法,便道:“旭鳳,此事是鄺露之過……”“不,”旭鳳打斷她的話,笑笑,道:“不怪鄺露,只怪你我緣分太淺,天道使然,旭鳳即是拼盡全力,也終將難達心願。”他無法求得父帝下旨,更不能讓母神同意他與鄺露之事,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和鄺露難以走到最後,只是他不肯放棄,總還留著一絲盼望,想著哪一天或許父帝、母神就答應了。突然他就想起,錦覓下凡歷劫前曾對他說:“有些事,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會達成。這世上遺憾千千萬萬,總有你做不到的。鳳凰,你從小得到的太多了,未曾體會過失去的無力感,所以有一天你若失去了,會何等的痛苦呢?”那時他並不明白錦覓所為的“失去”是何意,現在想來,原來所有人都已看得透徹,只剩他一人活在夢中。如今御旨一下,諸事已成定局,旭鳳與鄺露再難繼續往下。“是旭鳳私心,不顧鄺露意願,總想將你牢牢拴在身邊,”旭鳳苦笑,“那時明知你深愛兄長也不願放手,此後你喝下忘川水忘卻舊情,旭鳳心中暗喜,只盼能借著這上天賜予的機會重新來過,讓你忘了對兄長的深情,從而心悅旭鳳。”鄺露靜靜看著他,聽他輕聲訴說。“你與兄長本就是兩情相悅,是旭鳳橫在中間徒增了鄺露煩憂,”旭鳳長嘆了一口氣,起笑道:“怪不得錦覓總是說,情愛惱人,莫過如此。如今旭鳳想通了,既然無緣,何必強留,不過是平添多人的煩惱罷了。鄺露,”旭鳳看向她,俊美的面容上溢著極其溫柔的笑意,“你我便到此為止吧!旭鳳還你自由,也放自己一個自由。”鄺露嘴角彎起一抹愧疚的淺笑,無聲嘆息。她哪裡不知道,他將所有責任一併擔下,看似是自己不願繼續往前所以才放她自由,實際是萬般無奈之舉。可為了能讓她心安,他先提了“放手”。旭鳳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眼底有著隱忍的痛一閃而過,“你我情深緣淺,若旭鳳真執意強求,只會令你和蓬瀾洲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