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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敢,豈敢。”銀髮長老忙彎腰道:“禮不可廢,何況是殿下仙上大婚,更是怠慢不得。族民也是藉著賀禮聊表心意,還請仙上寬心,不吝笑納。”“既是如此,”鄺露也不再堅持,道:“那便替我和夜神殿下謝謝眾族民。”“是。”銀髮長老雖口中答應著,態度卻更加恭敬起來。等十二位長老離開,潤玉才伸手點了點鄺露的鼻子道:“露兒越來越有夜神妻子的樣子了。”鄺露故作無奈嘆息,“夜神不開口,我也只好逞強代勞了。”“怎是‘逞強代勞’,”潤玉握住她的手道,“露兒說得這般好,可是尋不到一絲的錯處。”“貧嘴。”鄺露嬌嗔,“怎以前不知,原來你是能這般義正辭嚴說笑之人?”“怎是義正辭嚴說笑,”潤玉拉著她往前走去,“潤玉句句肺腑,露兒可不能隨意冤枉了好人。”鄺露輕盈的笑聲傳來,飄蕩在空氣之中,與湖面濺起的水花逐漸融成朦朧的一片…… 轉眼便至潤玉與鄺露的大婚之日。太陽從雲層後射出第一絲金光之時,六界前來道賀之人便已絡繹不絕。通往九霄雲殿的百步騰雲梯上繚繞著仙霧,花界一早便遣了花仙過來為天宮各處開滿了萬紫千紅的嬌豔鮮花,月下仙人也將騰雲梯的欄杆上飾滿了紅如焰火的姻緣繩。各類仙鳥在九霄雲殿上空盤旋、長鳴,給這喜悅的日子增添了一分聖潔與神聖。棲霞仙子將彩雲鋪在了每一階的騰雲梯上,淡而悅目的色彩給這一條白淨的道路染上了斑斕之色。潤玉身著七寶赤龍天衣,頭束白玉龍冠,一早便去到了緲玉仙宮等候。按舊曆,他只需在騰雲梯的第一階前等候即可,自有引路仙子和機緣仙子以及其她仙侍扶著裝扮好的鄺露駕紅鸞過來,將她交到潤玉手中。但潤玉並不想只是在騰雲梯下等候,他希望從她踏出緲玉仙宮的第一步開始,便是有他步步相陪。從此以後,他會在她的生命裡,與她相伴相依,從此不再分離。緲玉仙宮的門還未開啟,潤玉製止了仙侍上前敲門的舉動,抬頭看向從宮牆那邊隨風飄來的梵龍花花瓣,伸手接住其中一片,忍不住揚唇起笑。人說,鳳凰花開開兩季,一季緣來,一季緣散。卻不知梵龍花從來只開一季,因梵龍花的花語便是:只盼相聚不分離。“嘎吱——”隨著白色的往裡緩緩拉開,兩位仙侍率先走了出來,立在門的兩側。潤玉扭頭看去,一身盛裝的鄺露從門內慢慢走了出來,她身著九天雲龍羽衣,頭戴飛龍朝陽雪玉冠,臉上略施粉黛,美得宛如破雲而出的驕陽,奪人心魂。潤玉走上前,朝她笑著伸出手。鄺露看了看他伸過來的手,彎唇輕笑,問:“夜神殿下,一旦握住鄺露之手,便再無後悔的餘地了。”潤玉也笑了起來,口吻卻是前所未有的慎重:“此生不悔。生生世世不悔。”鄺露抿唇輕笑,將手遞了過去。潤玉拉著她並肩走在前往九霄雲殿的路上,除其她一眾仙侍以外,有引路仙子走在最前方為兩位新人領路,機緣仙子跟在身後。兩旁又有花界仙子為其漫下紛紛揚揚的花瓣,給這不算太長的道路鋪上了一層帶著清香的花毯。一路上,潤玉雖然始終目視前方,手卻是緊緊握著鄺露,眼中嘴角的笑意也未曾淡過一分。被他握得有點發疼,鄺露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遮掩不住的愉悅與歡喜,心也在瞬間被喜悅感漲滿,便也不再多說什麼,由著他去了。等到了騰雲梯下時,機緣仙子和引路仙子便退到了一邊,一眾仙侍皆都退到了潤玉和鄺露的身後,等兩位新人踏上階梯後,才跟著一步步往上走去。百步騰雲梯,百步距離,平日走走便到了盡頭,今日卻覺這階梯實在太長,怎的走了半日還不到九霄雲殿?潤玉拉著鄺露走了一段,輕聲問她:“可累嗎?”鄺露看了看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反問他:“若是累了,殿下可願讓我歇息片刻?”潤玉知她不過是戲謔,便也忍俊道:“頑皮。”等到了九霄雲殿時,鄺露才見六界前來道賀之人早已入座,按照仙魔花人妖異的順序坐滿了殿內兩旁。而太巳真人也坐在了離上殿最近的位置,在他旁邊的……哥哥!鄺露一驚,定睛再看,那坐在太巳真人旁邊、身著冷月金縷袍的俊美男子,可不正是從弱水河趕回來的赤陵玄聖真君垣霖麼。鄺露大喜,忍不住朝垣霖所坐之處一直看著,眼中的光遮掩不住。潤玉注意到她的目光,順著她視線所在望了過去,見竟是垣霖,也很是驚喜。垣霖對上潤玉投來的視線,朝他微笑示意。潤玉點了點頭,算是回禮。又見鄺露還戀戀不捨地盯著兄長看,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露兒,該去行禮了。”鄺露這才回過神來,點頭道:“恩。”潤玉拉著她走至殿前,在司禮仙官的提示下一同向天敬拜,再向殿上的帝后敬拜,最後面對面緩緩彎腰一拜。隨著司禮仙宮一聲“禮成——”落下,百鳥長鳴,簇花落下,天空中映耀出萬丈霞光。潤玉起身之際目光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