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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他眼中無法撼動的段久章,在老賀家眼裡連個值得拉攏的人物都算不上。想到這裡,凌未的心裡泛起淡淡的苦澀。自己與段玉蓉的婚姻如果不是段玉蓉耍蠻撒潑硬是讓她老子用權勢壓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江東大學高材生哪裡會落到如斯地步。段家栽贓他的父親,用父親的前途和弟弟的高考資格做注,將沒背景沒錢財求告無門的凌未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想到這些年被段玉蓉當做一件光鮮玩意兒一樣在眾人面前顯擺,凌未只覺得心底地刺痛已經蔓延至胸腔,一動就鮮血淋漓。權勢,真是個了不得的玩意兒。凌未這些年不是沒有抗爭過,他收集段久章的罪證,逼著弟弟考取京城的大學,甚至還鼓動母親也去京城陪伴弟弟。只是父親的事有些麻煩,段家攥著那份證據不撒手,他努力了幾年也沒辦法擺脫這個噩夢的糾纏。被逼娶了段玉蓉已經是自身承受的極限,從結婚那天起,他就強迫自己關閉了慾望的閘門,強大的心智驅使下,任憑段玉蓉怎麼挑逗他都壓抑住了自己的情慾。沒有一個男人會甘願屈服在強權之下,尤其是凌未這種自尊心超級強烈的傢伙。只是要想擺脫段玉蓉可不是件易事,段久章在江東官場浸淫多年,自有他的人脈和靠山,而自己不過剛剛借了賀朝陽的手跳出了這個漩渦,想要扳倒段家重獲自由,還需要細細謀劃才是。&ldo;喂,你說話啊!&rdo;見凌未仍是那副死人臉,段玉蓉不甘心道。&ldo;說什麼?打擾了你的一夜春宵我很抱歉?&rdo;凌未嘲諷道。至今他都沒想明白,當年的段玉蓉到底看上了自己什麼,學校里長得比他帥的有,家世比他好的更是多如牛毛,如果當年的自己有些才氣,這些年也被憋悶的婚姻和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工作消磨完了,這個瘋女人為什麼還要霸著他不放手?&ldo;哼,我段玉蓉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rdo;段玉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嗤道:&ldo;陳小婉回來了,我是絕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得逞的。&rdo;&ldo;陳小婉?&rdo;凌未的眉頭皺了起來,&ldo;她跟我沒關係。&rdo;那時候學院裡是傳過他和陳小婉的緋聞,他也承認多多少少對溫婉可人的小婉同學動了一點心思,可那種微弱的好感僅僅比同學之情好了一點點而已。&ldo;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rdo;段玉蓉才不信,&ldo;明天我約她吃頓飯,你給我表現好點。&rdo;&ldo;懶得理你。&rdo;自己又不是櫥窗裡的裝飾品,段玉蓉明明在外面養了幾個情人,何必要他這有名無實的假丈夫來展示恩愛呢?她不嫌煩,自己都想吐了。凌未在家裡受刑,賀朝陽卻在省委大院的小樓裡翹著腳接受母親的噓寒問暖。&ldo;你這孩子,怎麼到了廣寧也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呀。&rdo;賀媽媽摸著小兒子的頭,滿臉慈愛。&ldo;我有手有腳的,接我幹什麼。&rdo;賀朝陽沒形象地將腳翹到了茶几上,捧著一盤荔枝吃得可歡了。明明兩世加起來都快成老頭子了,可是面對父母親,賀朝陽仍然把心態放到了十幾歲的小孩子的樣子,哪怕父親正虎著臉瞪著自己,賀朝陽也不為所動,腳丫子還囂張地擺動了兩下。&ldo;你瞧瞧你,都參加工作的人了,還這麼不成體統!&rdo;賀省長坐在沙發上,看著兒子沒形沒象的樣子,斥道。&ldo;爸,整天端著架子多累啊,我在外面可沒給您丟過人,到自己家還不准我歇會兒?&rdo;說著,把身體挪到了賀鳳鳴身邊,撥開一個白潤晶瑩的荔枝送到他爸嘴邊,&ldo;吃荔枝。&rdo;賀省長正張嘴訓人,一時不察張開的嘴巴被硬塞進去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荔枝。荔枝很大,吃到嘴裡腮幫子立時鼓起了一塊,賀朝陽見他位高權重的老爸滑稽的樣子,心裡憋著笑,狗腿地又剝了一個,&ldo;好吃吧,再來一個?&rdo;好吃個屁!賀省長被他小兒子氣得不輕,但是看兒子嬉皮笑臉的樣子,又不得不承認這難得的親情也挺讓人心癢的。都說兒子不比女兒貼心,不過他家這兩個,大的太沉穩了,從小就不用大人操心。小的這個倒是飛揚跳脫的性子,從小就被家裡寵壞了,和秦家小二在一塊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要不是當年那場車禍,恐怕這小子還不知道收斂呢。想到那場差點把小兒子命都奪走的車禍,賀鳳鳴忍不住有些後怕,看著兒子蒼白如紙地躺在病c黃上,身邊妻子哭成了淚人,那時候他就想著,只要兒子平安活著,他想怎麼樣都可以,賀家從來都實行精英教育,可是出一個頑劣的霸王又怎樣?左右還有昱午這個哥哥擋在前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