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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低聲交談，宋志河坐在對面，心裡還在不斷計較著得失。看謝力甫這篤定的模樣，似乎公安局長一職已經是他的囊中物一般。如果這時候，自己跳出來支援賀朝陽，到底是明智還是愚蠢？可是等到雙方分出勝負，哪裡還有自己賣好的機會！宋志河的眉頭蹙了起來，到現在，他還沒有拿定主意。&ldo;宋書記？&rdo;見他蹙眉，黃朔低聲叫道。&ldo;什麼事？&rdo;&ldo;賀書記來了。&rdo;說話間，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賀朝陽在鄭永的陪伴下緩步走了進來。看到他進來，謝力甫手中的煙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眾人以為他會按熄菸捲，準備開會。可是謝力甫的手頓了一下，又旁若無人的抽了起來。會議室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賀朝陽在首位坐下後，對鄭永說道：&ldo;小鄭，把窗戶開啟。&rdo;還沒開會，兩大巨頭就較上勁了。宋志河暗中咬了咬牙，今天這關可不好過了。等常規的幾項議題議過之後，話題自然又轉到了公安局長的人選上。&ldo;賀書記，治安工作目前是我們工作的重中之重，公安局長的人選可不能再拖了。&rdo;趙淑珍首先發難道。&ldo;嗯，&rdo;賀朝陽點了點頭，沉聲道：&ldo;的確是不能再拖了。&rdo;&ldo;上次郭嘯虎同志得了三票，哈孜同志和張震同志都拿到了五票，按照得票率低即被淘汰的原則，這次的候選人是不是就只剩下哈孜同志和張震同志了？&rdo;賀朝陽還沒有說話，李悅來就已經打了前戰。&ldo;上次投票時郭嘯虎同志得票是不多，但是經過兩天的沉澱，也許有同志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也不一定吧？&rdo;趙淑珍眉頭一皺，心說難道這兩天賀派的人又使了什麼新招數收買人心不成？&ldo;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對哈孜同志提名公安局局長一事，持保留意見。&rdo;就在趙淑珍愣神的當口，賀朝陽緩聲說道：&ldo;極端分子頭目脫逃一事，我想公安局要給個明確的說法。&rdo;&ldo;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辦事方法，哈孜同志在本次嚴打中的表現有目共睹，我們總不能因為一點失誤就去質疑自己同志的操守吧？&rdo;對於賀朝陽雞蛋裡面挑骨頭的作法，趙淑珍表示很憤慨。堂堂一個市委書記，怎麼就這麼輸不起呢？&ldo;這麼說，趙部長對哈孜同志是非常有信心了？&rdo;&ldo;作為一個老組工幹部，我對自己的同志當然有信心。&rdo;趙淑珍抬頭挺胸道。賀朝陽點了點頭，道：&ldo;那好，現在就開始表決吧！&rdo;&ldo;支援哈孜的同志請舉手！&rdo;趙淑珍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其餘的幾名謝系干將也將手舉了起來，宋志河坐在位子上，感覺屁股底下就像被人放了鐵蒺藜，怎麼坐都不舒服。但是不舒服他也要硬挺著，至少面上不能顯露任何異常，因為宋系的幹部還在覷著他的臉色，看他要支援哪一派呢！似乎看出了宋志河的不自在，謝力甫在舉手的同時，還不忘對著他笑言道：&ldo;宋書記，我們要相信自己的同志，對不對？&rdo;&ldo;那是當然。&rdo;宋志河擠出個僵硬的笑容。看謝力甫的意思，好像是知道自己支援張震的事要黃了，可是現在就改弦易轍支援賀朝陽，會不會招來謝力甫的報復？謝力甫是老牌的烏城市長，宋志河雖然不怕得罪他，但是能不交惡，自然還是不交惡的好。可是現在這情況，哪容得他細細衡量呢？&ldo;宋書記？&rdo;黃朔輕輕碰了宋志河一下。宋志河嘴裡發苦，首位上賀朝陽神色淡淡，次位上謝力甫舉著手，面帶微笑，可是在宋志河眼裡看來，這兩位簡直堪比虎豹，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ldo;支援哈孜同志的是五票。&rdo;趙淑珍見宋志河還不表態，催促道：&ldo;宋書記？&rdo;張震的工作暫不調整的訊息是早上從省廳那邊傳來的，趙淑珍沒有跟宋志河打招呼，是想著在常委會上綁架宋志河一把。&ldo;我覺得這件事還需要慎重考慮一下。&rdo;宋志河艱難說道。&ldo;宋書記，您這是什麼意思？&rdo;趙淑珍放下手，挑明道：&ldo;開會前我剛剛接到省廳通知，張震同志的工作暫時不宜調整，所以……&rdo;所以郭嘯虎得票最低被排除，張震工作不調整又被排除，到最後，適宜的人選也只剩下哈孜一個人了是吧？宋志河一邊在心裡罵趙淑珍陰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向賀朝陽掃視過去。目前的情形賀朝陽不是不清楚，但是他為什麼還不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