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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來首都好幾年,從未去找過韓高氏。韓高氏也沒跟小寒說過,小寒當時哭笑不得,現在聽村裡人問起,依然想笑,“在首都。老舅身體不大好,今年就沒回來。我奶奶非說老舅沒回來給爹孃上墳,爹孃想他,故意把他弄生病。一早起來就讓我爹找車,去給她爹孃上墳。”村裡有這種說法,跟小寒和立夏說話的幾人聽她這樣講,跟著點頭說,“有可能。你們去村長家,還是去我們家?”“村長回來了?”立夏問。“老村長說首都冬天冷,沒村裡舒服,剛進十月就回來了。”村長的兩個兒子的家離夏家有十七八公里,村長初到首都,樊春梅自己坐車看過他一次,轉四次車才找到他家,把樊春梅累得回來睡一天才歇過來。知道他沒病沒痛,樊春梅就沒去過。立夏工作忙,也很少過去,“沒聽大明說。”“跟他大兒吵一架回來的,肯定不好意思告訴你們。”小寒好奇:“為什麼?”“他大兒說他不是享福的命,還讓他跟你奶奶學學,老村長一聽這話特別生氣,爺倆吵得誰不搭理誰,還是老二把他們兩口子送回來的。”大部分在農村生活大半輩子的人到城裡都過不習慣,說他不是享福的命確實有點過分,立夏道,“我們去村長家看看。”見有幾個孩子跑出來,就說,“把村裡的孩子叫過去,我和小寒給他們帶不少吃的。”“帶那些東西幹啥,現在生活好了,孩子連肉都不吃。”立夏:“零食,他們愛吃。”“留著給小滿吃。”夏小滿小朋友一本正經道,“我長大了,不吃零食。”此言一出,幾人樂了。“笑什麼啊?”娃娃不解。立夏:“他們比爸爸還大,你在這些伯伯眼中還是個小娃娃。”頓了頓,“我們去村長家。”“去吧。”幾人擺擺手。立夏抬起腳,突然想到一件事,“楊忠軍下午過來,你們見到他,讓他去村長家。”“忠軍咋也回來了?”立夏:“在這裡生活十年,想回來看看。”“咋沒跟你們一起?”立夏道:“他昨天有點事,坐的是今天早上的飛機,下午三點左右能到村裡。”“知道了,快去吧,孩子的臉都凍紅了。”立夏點點頭,拎著超大的箱子去村長家。娃娃回頭看一眼,見那幾人還抄著手站在那兒聊天,“他們都不嫌冷?”“穿的厚。”立夏道,“圍巾圍好。”娃娃戴著厚厚的手套不方便,“媽媽,幫我。咦,爸爸,那些小孩跟過來了。”“他們擔心你無聊,想陪你玩兒。”立夏胡謅道,“到村長家歇一會兒,就去跟他們玩兒。”娃娃:“我不想玩兒。”“老村長家沒電視,也沒收音機。”立夏道。娃娃睜大眼:“什麼都沒?”“是的。所以他們才怕你無聊。”立夏放下箱子,把他的圍巾往上移,“別再往下扯。”娃娃扭頭看一眼,“他們挺好的。”小韓村的人出去的早,幾乎沒窮人。倉廩實而知禮節,立夏相信大部分孩子都不錯,“是挺好的。”“我可以跟他們玩兒拍立得嗎?”拍立得是小寒前幾天買的,娃娃學會用就把全家拍個遍。立夏見他要瘋,就不准他再玩,“在這裡可以。”“我只看到白山,怎麼沒看到黑土?”娃娃道,“我想拍白山黑土給爺爺看看。”立夏:“黑土地都被雪埋上了。”話音落下,就看到村長家,“他家怎麼還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以前修的結實吧。”小寒猜測,“也許已經換過房梁和瓦,只是底下的牆沒動。”立夏覺得有可能,“娃娃,去敲門。”“我該怎麼說?”娃娃問。立夏想一下,“你喊爺爺。”“爺爺,請開門。”娃娃跑過去拍拍門環。小寒想笑,走過去朝門上使勁拍幾下。“媽媽,這樣不禮貌。”娃娃忙說。小寒:“農家院子長,他們如果在堂屋裡坐著,你這樣拍他們是聽不見的。”話音一落,門開啟了。老村長看著裹的只露雙眼睛的一大一小,“你們找誰?”“找你。”立夏拎著大箱子移過來,就拉掉圍巾。老村長睜大眼,“我的老天爺,你們咋來了?快進來。”隨即轉身喊,“老婆子,立夏回來了。”“立夏回來了?”村長隔壁的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太太。立夏回頭道,“是的。我回來了。”“你真是立夏?你咋都沒老?”娃娃不高興了,“你們為什麼都盼著我爸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