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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芷臨走前,又順走了一盒糖蘇。糖蘇裝在小盒子裡,然後可以直接放袖子裡藏著。雪碧和可樂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反正每次娘娘離開昭陽殿時,總能從皇后這裡順點什麼,大部分都是吃食。糖在這個時代算是奢侈品,昭陽殿的份例大都便宜了蘇雲芷。當然,蘇雲芷對宮傾也不吝嗇。她從蘇貴太妃那裡淘到了很多美容養顏的方子,全都無償分享給宮傾了,還附贈了自己的使用體驗報告。這年代的方子同樣珍貴,幾乎就沒有外傳的。蘇雲芷對宮傾說:&ldo;我求了姑姑很久,她才答應送你一份的。我們倆差不多年紀,別過個十年,你就比我老了。&rdo;這話聽著很欠揍吧?宮傾掃了蘇雲芷一眼,把方子收下了。蘇雲芷一直是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是為了讓自己保持好心情。宮傾也喜歡讓自己打扮得體,但她只是把這當成了一種禮貌。她習慣於在外人面前表現得無懈可擊。待蘇雲芷回到華陽宮以後,沒過多久,乾慶帝也來了。蘇雲芷一是沒有心情應付他,二來也是想著懷孕的鄭貴人,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麼這種時候還是該讓皇上去陪陪她。蘇雲芷覺得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於是,她把皇上勸去了鄭貴人那裡。如果皇上常去鄭貴人那裡走動,那麼幕後想要動黑手的人就會收斂一點吧?而只要他們收斂一些了,宮傾就會安全一些。蘇雲芷還不知道宮傾的具體計劃,於是她只能提供一些不會添亂的小幫助。&ldo;你這個人啊,總是這樣,面癱不說,還喜歡故弄玄乎,真是不討喜啊。&rdo;蘇雲芷自言自語道。德妃的宮中,賢妃正和德妃對弈。她們兩個都是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兩人的棋力差不多,有來有往,有輸有贏,沒有人更勝一籌。她們兩個人按說是不合的,只是如今蘇雲芷有事沒事總往皇后那裡跑,她們摸不清楚淑妃和皇后的路數,倒是放下成見,稍微走近了一些。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她們之間就存在信任了。其實,她們還是互相防備著。&ldo;聽說淑妃又把皇上勸去了鄭貴人那裡……她如此上心,莫不是想要鄭貴人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只是本宮瞧她近來氣色好了許多……&rdo;賢妃的語氣不緩不急。她沉吟片刻,在棋盤上放下一子。德妃皺著眉頭打量棋盤,略帶諷刺地說:&ldo;大約只是想要在皇上面前裝一裝賢惠吧。呵,賢惠、大度、不妒,這本該都是皇后的職責,如今被她攬上了身,分明是把自己的野心擺在臉上了。&rdo;&ldo;罷了,是本宮高看了皇后。&rdo;賢妃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諷刺,&ldo;她日日把淑妃招去昭陽殿,沒瞧見淑妃如何倒黴,只見著她越來越囂張,儼然是這宮中的第一人啊。&rdo;&ldo;妹妹慎言。皇后如何,終不是我們能說的。我們只等著看戲就是了。&rdo;德妃道。由於蘇雲芷配合,德妃和賢妃早已經把宮傾當成了是一隻紙老虎。看上去威風凜凜,其實不堪一擊。這位紙老虎皇后還能得意多久呢?等她落敗了,那麼德妃和賢妃之間像此刻這般平和的相處也就不會存在了。兩人很清楚這一點。明明棋逢對手如知己,可惜她們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法成為朋友呢。在這宮裡,能懷孕不算什麼,能平安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本事。鄭貴人智商線上,當然不會因為自己懷孕了,又因為皇上去她那裡勤快了,她就猖狂了。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待在自己的住處養胎。哪怕是太醫們建議她多走動走動,她也只是在自己的屋子裡轉悠,從不敢去花園等地方紮了別人的眼。只是,即使鄭貴人如此謹慎,她依然著了道。當初爆出有身孕時,鄭貴人懷胎將將一月。而在三個月上頭,按說胎能夠坐穩了時,她小產了。聽得小宮女慌慌張張來傳訊息時,宮傾正坐在昭陽殿中小憩。她閉著眼睛,蘋果幫她鬆散頭皮,而她在心中排演著各種計劃的可實施性。秋闈佈置得差不多了,轉過年來就是春闈,該提拔人才了。秋闈是鄉試,春闈是會試,會試後是殿試,殿試後又有一批新的進士們可以進入朝堂了。宮傾若想要在朝堂中安cha人手,就只能透過三年一次的春闈。畢竟,宮家的勢力無法為她所用。而如果宮傾在這一次抓不住機會,那麼下一次春闈在三年後,這意味著她還要再等三年。三年、三年、三年……宮傾不覺得自己能等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