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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穿越這種事情都發生了,說不定沖喜真的能夠救命呢?柯祺非常唯心地想到。柯祺的手很暖和,謝瑾華只覺得那股暖意透過自己的肌膚一直傳到了心裡。謝瑾華忍不住朝柯祺看去。人在生死麵前總是顯得無比渺小,但如果真的看到了一線曙光,那麼他們又會變得無比堅韌。&ldo;你快睡吧,我就坐在這裡陪著你。&rdo;柯祺說。厲陽巴不得柯祺能和謝瑾華親近點,他立刻湊到柯祺面前,說:&ldo;柯少爺,小的伺候您歇下吧?&rdo;謝瑾華有些遲疑地說:&ldo;我這c黃上都是藥味……厲陽,你再給柯弟鋪一張c黃。&rdo;雖說新婚之夜不好分開睡,但他們之間的情況到底特殊,而且這屋子寬敞得很,就是再臨時支一個c黃榻也不覺得怎樣。柯祺是為謝瑾華沖喜而來的,於是無論謝瑾華能不能因此活下來,他都欠了他的。柯家或許別有所求,謝家或許已經不欠柯家了,但謝瑾華覺得自己確實是欠了柯祺的。而有欠,就該有還。謝瑾華還不知柯祺心裡的想法,不知他是想要留下來,還是想要在未來的某一天選擇離開,他都要滿足他。柯祺搖了搖頭:&ldo;我不睡……我坐著就行了。若是謝……謝哥哥晚上要喝水,我也好夜色深了,雙桂院中的燭火卻還沒有熄滅。雙桂院原本不叫這個名字,但慶陽侯府的現任主母張氏瞧著院子裡有兩棵桂樹,覺得十分吉利,就把這院子改了名。張氏是填房,原是個七品小官家的女兒,見識有限,手段也不如何厲害。這些年張氏的父親在謝侯爺這女婿的暗助下勉勉強強爬到了五品,因為能力有限,再是沒法繼續往上升了。謝侯爺的第一任妻子陳氏是他求學時的夫子的女兒,那夫子有清名卻無官位。陳氏難產而亡後,謝侯爺過了好些年才續娶了張氏,他大約也是考慮到張氏的孃家身份不高,不會對長子謝純英不利。張氏拆了頭上的金簪,對心腹丫鬟抱怨說:&ldo;不過是個庶出的……老四這回好了,洞房花燭夜不知道有多美,卻累得我兒還在祠堂裡跪著。如今侯爺還活著呢,哪裡輪得到他站出來教訓弟弟們了?&rdo;張氏這話說得有一些粗鄙,她埋怨了謝四,埋怨了謝大,話語中還是對謝大更加不滿一些。話又說回來了,這世上做繼母的,能有幾個看著原配的孩子順眼?像張氏這樣的還算好了,她雖然有點私心,卻沒有太多的心機,平時只是在私底下對著丫鬟抱怨幾句而已,在謝大面前是萬萬不敢露出絲毫不滿的。這一次不過是因為謝三被謝大賞了板子又罰跪了祠堂,她心裡才會如此的不痛快。謝三那就是張氏的命根子!心腹丫鬟拿了一把小梳子幫張氏放鬆著頭皮。張氏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道:&ldo;我依稀記得法嚴大師的判語中還有一句舊時燕啊什麼的,那意思莫不是說老四沒有這個福氣,受不住侯府的富貴,因此要被分出去?他那個年紀分出去能做什麼?&rdo;只要話題不落在謝大身上,丫鬟就是敢接話的,笑著說:&ldo;福氣這東西豈是人人都有的。&rdo;張氏聽了心中十分得意,道:&ldo;也是,他們能有什麼福氣?投生到我肚子裡成了正兒八經嫡出的那才叫福氣!只是,他要是真被分出去了,別到時候叫人誤以為我不慈,還以為是我要故意作踐庶子。&rdo;&ldo;京中誰人不知夫人最是慈悲了?就連德郡王妃都是極為敬重夫人的,誰還敢昧著良心說夫人一句不好呢?&rdo;丫鬟仍是活潑地笑著。她口中的德郡王妃指的是府裡的大小姐,是謝大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張氏心思淺,被丫鬟誇得心花怒放。她美了一陣,可想到還在祠堂裡跪著的親兒子,情緒又低落下來了。雖是陽春三月,夜間還是有些冷的,萬一兒子跪壞了膝蓋怎麼辦?張氏決定給兒子送些暖被溫食過去。只不過前頭她已經送過一回傷藥了,這回就不敢再明著送了,所以要派人偷偷地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