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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華沉吟片刻，寫好一首，就交了上去。回書院時，邵瑞的情緒還非常激動，一直喋喋不休地和謝瑾華說著慕老如何。謝瑾華口上應著，心卻已經飛到了柯祺那裡去。他今日出來大半日，只留柯祺在書院中，也不知柯祺會不會覺得孤獨。柯祺在做什麼？柯祺用小爐子弄出了炸醬麵。又能改善伙食了！謝瑾華回來時，院子裡還瀰漫著一股炸醬的香味。謝瑾華頓時就覺得餓了。&ldo;先洗臉！洗完了再吃。&rdo;柯祺已經開始懷念謝瑾華的真面容了。他今天煮麵條時，因麵條是新做的，麵湯都煮成白色的了，那時就忍不住想，等謝瑾華洗臉時，最後那洗臉水會不會也要變成這樣？也虧得邵瑞用的粉不錯，而謝瑾華原本就膚白體潤，出去了大半天，回來時竟也沒有浮妝。柯祺拉著謝瑾華在椅子前坐下，去爐子上提了熱水，加井水兌成溫的，然後洗了帕子，幫謝瑾華擦著臉。謝瑾華閉著眼睛，任由柯祺在臉上擦來擦去，問：&ldo;柯弟，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白麵妝？&rdo;&ldo;怎麼說呢……也不是不喜歡，我就是沒看習慣而已。&rdo;柯祺說。他細心地擦著謝瑾華的眼角。謝瑾華順著柯祺的動作，很主動把自己的下巴抬了起來，以便柯祺能更方便地幫他擦臉，說：&ldo;我也不是很習慣……今日出了些汗，拿巾帕擦汗時，總要蹭些白粉下來。&rdo;他這樣子看上去乖巧極了。&ldo;臉上被塗了那麼厚的一層，說真的，確實有些浮誇啊。&rdo;柯祺說。他走到一邊去滌布巾。謝瑾華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忽然閉著眼睛就笑了起來，說：&ldo;柯弟，今日雅集中發生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有人一腳踩空正要往前摔去，幸而邵兄站在那人旁邊，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胸膛護住了他。那人整張臉都撞進了邵兄的懷裡，於是邵兄的衣襟上就留下了白印子，正好是一張臉的形狀。&rdo;柯祺能想象那畫面，跟著笑出了聲。他洗好布巾，又走到謝瑾華身邊，再次幫謝瑾華擦起了臉。&ldo;哈哈哈哈，我們的學院常服正好又是深色的，白粉落在衣服上就更加顯眼了。邵兄難道就頂著那張人臉繼續高談論闊嗎？要我說，白麵妝確實有些過了……&rdo;柯祺說著說著，忽然覺得謝瑾華的表情不太對。柯祺反應很快，道：&ldo;你……莫不是編了個故事騙我的吧？&rdo;自家少年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明明之前連玩笑都開不起的！從柯祺接話起，謝瑾華就一直忍笑忍得很辛苦。見柯祺終於識破了他的騙局，謝瑾華先是暢快地笑了好一會兒，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ldo;確實是騙你的，沒有人摔到邵兄懷裡去。你竟被我騙到了！&rdo;柯祺把謝瑾華鬢角的白粉細心擦乾淨了，直接把帕子糊在了謝瑾華臉上。他故作惱怒地說：&ldo;剩下的地方自己擦！好啊，謝哥哥只獨自出門了一次，回來時竟然就學壞了，以前你從來不會騙我的。&rdo;謝瑾華把臉上的帕子取下來，睜開眼睛說：&ldo;不騙你，以後再也不騙你了。其實，今天雅集上確實發生了一件事，沒有我剛剛編的那件事般誇張，不過也挺……叫人覺得尷尬的。我們玩曲水流觴時，坐邵兄旁邊的那位兄臺個子稍矮。邵兄行大禮時要甩袖，袖子正好甩那人臉上，蹭了好大的一塊粉。&rdo;&ldo;邵兄有些倒黴啊。&rdo;柯祺也覺得那畫面尷尬了一些。&ldo;好在邵兄不是故意的……&rdo;謝瑾華慢悠悠地說。&ldo;那也得好好賠禮道歉一回吧，雖然髒了袖子的人是他。&rdo;柯祺說。謝瑾華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然再次爆笑了起來：&ldo;你不會又信了吧？你是有多討厭白麵妝，才會被我一騙一個準？哈哈，其實雅集上什麼事都沒發生！邵兄好好的，哪裡都沒有蹭上白麵。&rdo;&ldo;……&rdo;柯祺無話可說了。他竟然在同一個陷阱裡掉了兩次。這陷阱還是傻甜的金花花挖的！謝瑾華洋洋得意地從椅子裡站起來，走到一邊去洗帕子。&ldo;我上回對你說，花生是長在土裡的……&rdo;柯祺故意學著謝瑾華不久前的樣子，慢悠悠地說。在這種情形說這樣的話明擺著是要叫人誤會的。謝瑾華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叫道：&ldo;好啊！你果然是騙我的！我就覺得哪裡不對，花生是長在樹上的吧？要不是我今天故意逗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