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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祺沒有多言,捧起密摺就看。摺子上並沒有多少字,柯祺掃了兩眼就看完了。他的瞳孔猛然一縮,整個心臟就算是被只大手攥住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眼中露出驚慌,有些失禮地抬頭看向開瑞帝,道:&ldo;皇上……&rdo;原來,這份密摺是從南面送來的。密摺上說,謝純英遭遇刺殺,危在旦夕。除此以外,密摺上還說了一些關於青蓮教的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謝純英遭遇的刺殺和青蓮教有關。謝純英寄到慶陽侯府的家書中很少會談論國事,不過柯祺能夠想象,在過去的一兩年中,青蓮教在謝純英的各種打壓下,別說是繼續蠱惑民眾、發展勢力了,他們已經連現有的勢力都保不住了。狗急了都會跳牆。他們見大業被阻,所以要刺殺謝純英洩憤?&ldo;一個春陽門,一個青蓮教。這些人還真是忠心耿耿啊。&rdo;皇上的語氣中透著十分明顯的諷刺。自從太子遇刺,春陽門就銷聲匿跡了。皇上從未降低過追捕力度,因此春陽門中陸陸續續也有幾條大魚落網,他們都被直接拎去刑場上砍了頭。至於青蓮教,因為主要都在南方活動,走的又是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他們發展信眾時都特意挑選那種訊息較為閉塞的小鎮,因此要不是謝純英及時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大約得再這麼過上兩年,朝廷才能反應過來。他們的存在對於皇上來說就是眼中刺。眼中刺不致命,但叫皇上非常不痛快。和謝純英想的一樣,皇上也懷疑傳國玉璽要麼在春陽門,要麼在青蓮教。這傳國玉璽傳了千年,每個王朝的開國皇帝都捧著傳國玉璽登基,到了開瑞帝這裡卻沒有了。豈不是在說李氏王朝非正統?&ldo;皇上,臣的家兄遭此大劫,臣願……&rdo;柯祺跪地行了一個大禮,額頭抵著地面說。開瑞帝打斷了柯祺的話,說:&ldo;你能做什麼?朕會排遣侍衛和御醫過去的。&rdo;&ldo;臣願為領隊。&rdo;柯祺趕緊說。&ldo;你別拖累了行程。&rdo;開瑞帝卻沒有答應,&ldo;行了,朕知道你心裡的擔憂。朕會讓桓成業過去的。&rdo;桓成業是五城兵馬指揮司的副指揮使,隸屬中兵馬指揮司。安朝的兵馬指揮司和柯祺穿越前那個時空中的兵馬指揮司不一樣,相當於是兵馬司和步軍統領衙門重合了。也就是說,兵馬司的指揮使在職能上還相當於是九門提督。像桓成業這樣的副指揮使,雖只是正五品官,卻非皇帝心腹不能擔任。皇上能這麼和柯祺說話,其實隱隱有把柯祺當小輩看的意思。這先是因為皇上愛惜柯祺的才華,其次也是因為皇上總說他把謝純英當作了半子,如今能這麼對待柯祺,多少也有一點謝純英的關係。柯祺心知皇上的決議不能改變,強忍著擔憂,謝過了皇上的恩典。每到這種時候,柯祺總是特別痛恨自己生活在古代,交通不方便,資訊傳遞也不方便。要是現在有飛機,或者有電話,他就能夠及時瞭解到大哥那邊的情況,總好過現在忐忑不安,卻又無能為力。柯祺不光擔憂謝純英,也擔憂謝家的所有人。他們要是知道大哥遇刺,不知道有多焦急和傷心!等柯祺臉色難看地回到家中,他才知道謝純英還給家人寄了信。信是隨著密摺一起進的京,並沒有在路上耽誤多久。他給謝侯爺的那封信裡寫了什麼還不得而知,給柯祺的這封信裡只有寥寥數語。確切地說, 給柯祺的信並不是謝大哥親自寫的,而是由他口述, 再由旁人寫下來的。信裡只有寥寥數語,先說了讓柯祺莫要擔心他, 再說了他保證自己會平安歸來。但這不是大哥寄信來的重點。大哥的重點非常明確, 他特意給柯祺傳了信, 只是想要強調一點‐‐柯祺和謝瑾華絕對不能離開京城。謝純英身受重傷, 慶陽侯府既然知道了這個訊息,肯定要派人過去照顧他,那他為什麼不準柯祺離開京城?也許是因為他覺得柯祺更適合在京城中坐鎮。這個理由其實很靠譜。但謝純英又特意強調了謝瑾華同樣不可以離開,於是柯祺心裡立刻起了一個念頭, 大哥真正要限制的人其實是謝瑾華吧?早在兩年前,柯祺就開始懷疑謝瑾華的身世了。柯祺可以肯定的是, 謝瑾華絕對不是那位江鈺姨娘生的孩子。至於謝瑾華的生母究竟是誰, 他的生父到底是不是謝侯爺,柯祺就不太清楚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卻再也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此時,大哥的這封來信卻讓柯祺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