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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喜歡還是喜歡的,畢竟那簪子是由柯祺幫他cha好的。探花郎笑語盈盈,謝瑾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眼神下意識落在了探花的髮髻上。還好,探花戴的是玉冠和玉簪。謝瑾華不知道為何鬆了一口氣。探花注意到了謝瑾華的眼神,很是坦白地說:&ldo;說來不怕文賢兄笑話。文賢兄前兩次戴的簪子都作了修竹樣式,我這玉簪是從家父那裡新討來的,也是修竹的樣式。&rdo;探花也跟風,只是跟得另闢蹊徑。除了保持微笑,謝瑾華還能做什麼呢。和探花郎聊天其實很有意思。探花這個年紀,早已娶妻了,膝下已有一子一女。話題不知道怎麼就轉到了小兒的教育問題上去,謝瑾華很是認真地點著頭說:&ldo;基礎一定要打好,這一點非常重要。&rdo;探花見謝瑾華小小年紀,卻沒想到他還會教孩子,不免有些驚異。謝瑾華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補救道:&ldo;家中子侄已經到了要啟蒙的時候。&rdo;其實月餅還差幾個月才需要啟蒙的。謝瑾華的教育經驗都是從柯祺這個學生那裡得來的。別人教子,他教夫啊!探花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很快就到了吉時,負責開宴的是本屆的主考官。給皇上預留的那個位置還空在那裡。事實上,雖說明光宴是皇上宴請新科進士的宴會,但皇上本人並不經常出現在明光宴上,只是佔了個名頭而已。三年前的明光宴上,太子倒是露過面。當然,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如果沒有皇上的准許,太子自己肯定不好出現在這種能拉攏未來朝臣的場合。從這一點來說,太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非常穩固。明光宴的重點不在於宴,宴會中有作詩、寫賦的機會,這都是留給眾人表現的。文人嘛,或真情或假意,在外頭總要表現出自己謙和有禮的一面。明明誰都想要表現自己,肚子裡分明已經有了底稿,卻偏要等著別人點到自己的名字時,才&ldo;勉為其難&rdo;地站起來,然後&ldo;苦思冥想&rdo;片刻,這才將文章脫口而出,最後還得謙虛一兩句,說自己是在拋磚引玉。謝瑾華是人人都想引的玉。謝瑾華向來是不怵這種場合的。該他作詩,他就做;該他出風頭,他就出。到了這時候,就算他想低調,都已經沒法低調了。官員們似乎也很偏愛他,總是對他舉杯示意,他就不得不喝了好幾口。等到宴會快散了時,皇上竟然領著太子露面了。眾人的情緒都很激動。當皇上舉杯邀眾人共飲一杯時,伺候的太監們先把大家的酒杯都斟滿了,新科進士激動得一飲而盡。這杯酒喝完,又說了幾句勉力的話,皇上就離開了。但是,在場的誰也不會覺得自己被怠慢了,畢竟那可是皇上啊!恰恰相反,他們的心裡都久久難以平靜,因為他們竟然喝到了皇上親自敬的酒。太子留了下來。太子對謝瑾華這個六首狀元很感興趣,便把他招到了跟前說話。雖說兩人有一點親戚關係,但因為彼此身份差距過大,這其實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太子視謝純英為可靠友人,對著謝瑾華就很和善。謝瑾華的禮儀學得很到位,先是一絲不苟地對著太子行了禮,然後靜靜看著太子。太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六首狀元是這個畫風。謝瑾華看上去乖巧極了,眼睛澄淨如同冬日的湖面,又如同是初生的懵懂的小獸。有那麼一瞬間,太子甚至怕自己嚇到了這孩子,於是軟了語氣。太子問什麼,謝瑾華就答什麼。太子自然不能問朝政,皇上雖讓他參加了明光宴,但他不可能真的迫不及待地去拉攏新科進士。所以太子問的只是清風明月。他唯一的嫡子已經開始唸書了,於是就問謝瑾華有什麼書可以推薦的。太子的這種行為就像是後世的那些父母,見鄰居家的孩子成績比自己孩子好,就想去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好的學習方法。然而,面對著太子的一番慈父心腸,謝瑾華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太子是個好脾氣的人,見狀不免反思了一下,難道是他這問題叫狀元郎為難了?謝瑾華終於開口了,道:&ldo;這問題一時半刻說不清楚,要不學生用紙筆寫下來吧。&rdo;明光宴上自然不缺紙筆。謝瑾華拿起筆,只寫了幾個字,太子就忍不住在心裡叫了一聲好。別看謝瑾華年紀不大,但這一手字已經勝過在場的所有人了。等到謝瑾華寫滿了半張紙,太子心中越發佩服了。都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話果然不假,只有刻苦才能造就一位六首狀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