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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賢終於是沒忍住火氣,抱著貓和他大吵了一架。白繡死不認錯,把花瓶摔了,眼淚紅紅地指著他指控:&ldo;和你結婚的是我還是它?&rdo;姜賢不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白繡咬著嘴唇,轉身進房&ldo;啪&rdo;地鎖上門。姜賢給雪糕處理了一下傷口,抱著它到客房睡。半夜的時候,有個人悄悄地開了客房的門,躡手躡腳走進來,站在床邊看了他許久。雪糕睡在他的右邊,那人從左邊鑽進被窩,趴到他懷裡,還頗有點委屈地抽噎了兩聲。姜賢睏意濃濃,懶得和他計較,就這麼兩人一貓躺在一張床上睡了。但白繡只收斂了兩天,馬上又原形畢露。從這之後他們吵架的次數多了起來,姜賢不盯著,貓就會被他捉弄,姜賢一盯著,他又更加不開心,發火也發得更沒理由。直到某次白繡瞞著他把雪糕關在陽臺外面,害得小貓發了燒。姜賢忍無可忍,大晚上開車把雪糕送到寵物醫院,回來就冷著臉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白繡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問他:&ldo;你幹什麼呀?&rdo;姜賢看他一眼,揉了揉眉心:&ldo;我爸媽收了你家多少錢,我想辦法還給你。房子我買了不到一年,也給你了。我不能理解我到底為什麼要跟你結婚,我忍不下去了,離婚吧。&rdo;白繡呆呆坐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突然尖叫一聲:&ldo;不行!&rdo;他激動過度,站起來時椅子都被他弄翻了。姜賢收拾完客廳的東西,回房間收拾電腦,白繡跟在他後面哭著念&ldo;不行不行&rdo;,他彷彿根本沒聽見,連眼神都沒變過。白繡急得圍著他走,他不為所動,把手提收好到包裡要去收拾衣服。白繡跳過來抓他的手,他用力一揮就把人甩開。白繡終於沒動靜了。姜賢拿好了幾件衣服,放好到包裡,回頭一看,白繡卻不見了。他以為白繡死心了,又覺得對方是不是要作什麼妖,微微皺起眉頭來,偶然低了下頭,發現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團東西。一隻小花貓縮在地上,蜷成一個小球,見他終於回頭了,哀哀地叫起來。它的眼睛溼溼的,叫聲微弱又可憐,小心笨拙地爬起來走到他腳邊。姜賢完全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意識抬了一下腳。小花貓叫聲立刻變得淒厲,用尾巴捲住他的腳踝不讓他走,爪子試圖去扒他的褲子,叫得像快哭了一樣。它的皮毛雪白,有點點片片淺色花斑綴在上面,兩個耳朵尖尖與尾巴末端都包裹一小塊橘黃色斑紋,身形小巧纖瘦勻稱,滿是水光的大眼睛顯得格外惹人憐愛。姜賢震驚地停住腳,思緒也隨同著停了整整半分鐘。如果這不是幻覺,如果他沒有在做夢……這好像是他四年前養的小花貓身體力行地纏住他不讓走,爪子勾破他的褲腿表面,牢牢扒在上面,尾巴也卷緊,全然不顧他的滿心震驚,累得閉上了眼睛。姜賢先是難以置信地蹲下來,看到它起伏的小肚子,確認它只是睡著了。然後他將手上東西都拋開,試著去碰它的耳朵,耳尖敏感地顫了顫,喉嚨裡本能地發出細細的&ldo;咪&rdo;聲。他捧起小花貓,軟軟的小身體蠕動了兩下,在他手裡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才終於舒展一點。四年前的一個雷雨天,他撿了一隻倒在路邊的小貓回家。小貓被雨淋了很久溼漉漉的,發了燒,肚子上還有一個血淋淋的口子,傷口周圍的毛都有些焦黑的痕跡。他把昏迷的小貓送去寵物醫院,本以為它活不下來了,沒想到這個小傢伙的生命力卻異常地頑強。它的傷口被縫合治理,第三天才醒了過來。這是個脾氣很壞的小傢伙,姜賢去看它的時候,它正趴在籠子裡動彈不得,還要兇狠地呲牙瞪眼。姜賢神色溫柔下來,手指伸進去撓撓它的下巴:&ldo;你花掉了我好多錢,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沒禮貌?&rdo;小貓搖著腦袋,卻躲不開他的手指,氣惱得咬了一口。它沒什麼力氣,這一下連皮都沒擦破,姜賢沒忍住笑了起來。一個星期後他將小貓帶回了家,將它放進親手挑選的暖和的貓窩裡。小貓毫不領情,身上有傷還總想著逃跑,累的時候縮在窩裡不動彈,一有勁了就開始四處搗亂。有一次姜賢還看到它跳到窗臺上,意圖去扒拉窗戶的開關,連忙把它抱下來。小貓的努力都白費了,立刻奓毛,張牙舞爪地在他手臂上留了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