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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書溫柔地回吻他:&ldo;不用謝,我也是要回報的人的……你快睡吧。&rdo;霍闌這一覺睡得並不太安穩,斷斷續續、充斥著不好東西的夢干擾著他,讓他厭煩地皺起眉頭想要醒來。然而每次他將醒,便有一隻手會耐心地替他撥開那些東西,撫平他的煩躁,讓他又一次沉入睡網之中。再醒來時,天已經矇矇亮了。霍闌側著身睡,睜眼便看見韓錦書趴在c黃邊,似是小憩著,眉目安寧又平靜。這個人總是教訓他,說他對自己不好,總是勉強自己撐起一切。然而霍闌覺得,好像有時候真正在虐待自己的,反而是這個人本身。他儘量放輕動作起身,看看韓錦書,又看了看另一張c黃上安靜睡著的弟弟,不發出一點聲響地下了c黃,繞到韓錦書身邊。把人抱起來的時候,他聽見一點細微的、很軟的哼聲,韓錦書眼睛睜開一小條fèng,見是他,慵懶地湊過來親了一口。霍闌將他放到了還帶著餘溫的c黃上,給他蓋上被子。他還扭頭,費力地看外面的天色,彷彿是確認霍闌已經睡了足夠長的時間,這才放心地再次閉上眼。&ldo;睡吧。&rdo;霍闌的心前所未有地被觸動,連帶著,聲音都彷彿罩上了晨曦的一層軟光,溫柔得讓那個迷迷糊糊的人微微勾起嘴角,幅度很輕地頷首回應。霍誼雖然身體沒有大礙,但精神上卻因為過度受驚再次出了一些問題,昏迷發燒了兩天,不斷哭著說夢話。霍闌除了最開頭一天陪著他照看以外,其他時間都不得不離開,處理遺留事務。韓錦書也被他趕回家,被保鏢看管著,結結實實毫不放水地睡了一天。第三天醫院那邊傳來霍誼清醒的訊息,霍闌急忙趕過去,霍誼整張小臉哭得可憐兮兮的,趴在齊斯嘉懷裡,又發著低燒囈語著睡著了。齊斯嘉給他簡要地說了一下情況,霍闌得知弟弟有恢復的可能性,頓時都有些精神恍惚。韓錦書看著他的表情,好笑地牽著他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取笑,霍闌突然用力抱住他。他措手不及,歪歪頭回抱住對方,便聽對方道:&ldo;錦書,小誼都能恢復,你一定也可以的。&rdo;他的手僵了片刻,微微顫抖了一下。韓錦書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件事了,或者說刻意不去想它。當一件事的希望渺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就會放棄希望,避免自己在無限的希望又失望之中淪為絕望。既來之則安之。記憶力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他已經習慣了之後,這件事其實也不能影響他太多。只要好好記下每一件事,他仍然可以如常生活。他可以接著做霍闌的助理,做他最得力的助手,就像這次霍誼被綁架,他依舊能幫霍闌處理許多。不能恢復也不會如何,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是如果能恢復……韓錦書笑了笑,蹭了蹭霍闌的脖子:&ldo;但願吧。&rdo;接下來的幾日,韓錦書代他來醫院看望霍誼的恢復情況,霍闌則專心致志對付仇家,把對方揪了出來。那個狼狽的男人被押到他面前不斷求饒,霍闌陰沉地微笑著,讓保鏢捆緊他的手腳,丟進湖裡,直到他快窒息了才將他撈上岸,如此往復幾次直到他奄奄一息。霍闌查出了對方在公司的挪用公款記錄與多項汙點,誇大了一下,用手段把他送進了牢裡。等處理完這一切,霍誼也終於好轉了。霍誼的記憶恢復,終於不再是痴痴傻傻心智不全的狀態了。他認得出老了不少的父親,也認得出始終為自己cao心的哥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家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韓錦書在外面看著病房內的場景,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許欣慰與羨慕。四年前他的性向被父母發現,打了一頓後趕出家門。其實最開始他也會偷偷回去看,但母親有心臟病,第一次便氣進了醫院,後來每次一見到他便要大發雷霆。幾次後他怕刺激到母親,再也沒有回去過,只是定時給他們打錢。韓錦書這幾年間也儘量不想這件事,但每次一想到,心中還是不免刺痛。霍誼在醫院進行後續治療,一個月後情況徹底穩定了才出院,霍闌時不時會帶著韓錦書去看他。霍誼本性是內向羞澀的,面對哥哥時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直接撲上來,只是乖乖地給他們泡茶陪他們聊天。霍闌去摸他的頭時,他會臉紅地笑一笑,然後藉口去上廁所,偷偷打電話給齊斯嘉問他什麼時候回家。這種前後落差一一地累積下來,讓霍闌有些不慡,但又不能說什麼,一口氣憋在心裡沒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