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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今日要去上朝,方魯輕聲來喊他起床,他把戚悅的身子掰過來,在人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戚悅被他咬疼了,覺得不滿,一巴掌甩過來,李翊握住了她的手腕,啄吻她的手心。“朕去上朝,乖,你留在這裡休息,朕下朝後還要見你。”李翊吻著她素白的手指,因為一夜未睡,他的眼中佈滿血絲,看起來有幾分沉鬱。戚悅睏倦的“唔”了一聲。下朝後,李翊並未直接回含元殿,他留下了定國公,也就是戚悅的叔父戚烽。戚太后在的時候,戚氏一族張牙舞爪,為非作歹,戚烽看在眼裡,卻沒有作為。後來,戚太后去世,戚氏爪牙被李翊一一剪除,戚烽也被冷落,一直鬱郁不得志。如今李翊單獨召見,戚烽內心惶恐。他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去看上方威嚴的君主。起初幾年,戚烽是不把李翊放在心上的,他認為李翊能上位全是戚太后的功勞。幾年過去,戚烽身邊的人被殺了大半,流放了大半,朝中煥然一新,基本都是李翊提拔上來的人。像戚烽這種有過二心的,自然提心吊膽。李翊漫不經心的坐在上方,他睥睨著神色不安的戚烽,語氣隨意:“朕聽說,戚卿還有一幼子,與皇后關係極好?”當初,戚烽是不關心內宅之事,不知道哪個兒子與皇后的關係好。可這幾天,朝中瘋傳皇后得寵,就連趙王也拉攏了戚烽,戚烽琢磨著,李翊和先帝一般,愛屋及烏,是要給他們什麼封賞。戚烽還是偏心正室所出的兩個兒子,可戚慎薄命,如今只剩下了戚懷。戚烽道:“皇后娘娘年幼時,居住在戚府,府上人皆偏愛皇后娘娘。次子戚懷和幼子戚愉對皇后娘娘關懷備至,關係都極為和睦。”李翊倒是沒興趣知道哪個人和戚悅關係好,哪個人和戚悅關係不好,他只想知道,那個膽大妄為送戚悅懷錶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皇后在宮中寂寞,思念親人,你明日讓戚愉進宮。”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戚烽惴惴不安的回去。他始終猜不透這位年輕的君王,若說李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對於戚家有所改觀,這樣冷淡的態度,也不怎麼像。回到定國公府,戚烽吩咐了府裡的人:“去把三公子叫來。”府上的小廝得了訊息,趕緊去叫三公子,未過兩刻鐘,小廝回來了:“老爺,三公子不在府中,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院裡的人也沒有給個確切的訊息。”定國公夫人聽到了動靜,她趕緊過來:“老爺,您找那不成器的小子做什麼?是不是戚愉犯了什麼錯?”戚烽道:“皇后如今頗得陛下寵愛,陛下愛屋及烏,想見老三。”“愛屋及烏?”定國公夫人讀書不多,她出身雖好,祖上也世代為官,可家裡人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定國公夫人也沒有什麼大的見識,目光短淺,急功近利了一些,“這樣的好事,怎麼不落在咱們阿懷的頭上?”戚烽瞪了夫人一眼:“當年誰和皇后走的近,你心裡難道沒有數嗎?”定國公夫人自然有數,可心裡還是有些不甘:“這個小白眼狼!當初住在咱家,吃咱們的,住咱們的,咱們阿懷哪裡對她不好了?結果到頭來,半點都不記恩情。”“那是皇后娘娘,一國之母,豈是你可以指摘的?”戚烽環繞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語氣,“沒見識的婦人,把你的嘴給閉上!”戚烽並不是真的想指責定國公夫人,只是隔牆有耳。皇帝疑心重,手下有無數監視官員的耳目,萬一被聽見了,整個戚府豈不是因為定國公夫人的話而喪失了生機?定國公夫人還是有所不滿,可她向來畏懼丈夫,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反駁什麼,只能在心裡難受。等戚愉從外面回來,已經是傍晚了。戚愉與府中的人來往不多,可他私下裡,在外經營著兩個鋪子,更與京中不少有見識的人結交為好友,定國公府一日比一日腐朽,逐漸走著下坡路,戚愉卻早早的為自己安排了後路。定國公夫人向來瞧不起這個庶出的孩子,更何況,戚愉也不是她所生,平日裡,定國公夫人沒有給過戚愉好臉色。戚愉今年才十五歲,與二公子戚懷一同進來。戚懷俊雅斯文,雖然是武官,卻帶著書卷氣。戚愉恰好相反,他年齡雖小,又是庶出,卻生得極為瀟灑野性,他飄逸的長髮散在肩上,雙眸璀璨如星子,笑容張揚肆意。定國公夫人看到戚愉,越發堵心。她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戚烽的身邊。戚烽也不喜歡戚愉,可眼下,戚愉很有可能讓戚家再度榮耀起來,所以戚烽不得不緩和了許多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