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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悅道:“本宮有些乏,就不出去,你們都退下吧。”聽了她的話,尋雪等人也就退下了。戚悅走到了屏風後,坐在榻上,她拿出了一隻紅木盒子,將李翊寫來的寫封信,放在了盒中。一封又一封,其實是很厚的,緊緊被壓在一起,足足有近百封。李翊幾乎每天都要給她寫。戚悅坐在榻上,胳膊放在一邊的桌案上,她想了想今天收到的這一封信,按照順序放在了最下方。筆墨俱在,戚悅纖纖玉指捏了筆,將手下的信紙壓平。她隱約覺出,李翊這封信寫來,不僅僅是如平常一般表達思念,這是李翊要對定國公府下手的先兆。定國公畢竟是戚愉的生父,雖愚昧冷漠,殺定國公,戚愉肯定都會傷心。李翊那邊,是要拿戚懷和定國公夫人開刀呢。戚悅本就偏向戚愉,不喜戚懷和定國公夫人,所以她不會干涉李翊的動作,在同往日一般寫了進來自己的事情之外,戚悅筆鋒一轉,問了一下萬春公主的狀況。她當初因為身體原因,無奈離開京城,對於萬春公主,除了留最後一手,也沒有更多的關注。但是,屍玉一事,戚悅時時刻刻都銘記在心,不會忘記這個威脅。一封信寫完,戚悅放下筆。等信上筆墨全部變幹了,她才粗粗看了一番,將信放進了信封中。天色已經不早了,戚悅近來,身子一日比一日更好,在鳳延這邊,戚悅再無其他的事情憂心,每日清閒自在,加上島上氣候溫和,鳳延給她把脈施針,她的心情也比以往放鬆了很多。估計再吃兩個月的藥,她就能回去了。晚上睡覺之前,她又把裝信的盒子拿了出來,隨手抽了兩封,男人的字寫得格外漂亮,比之平時,筆尖彷彿也蓄了幾分溫柔。看過之後,戚悅抿抿唇,又放了回去。一轉眼,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某日晚上,鳳延來到戚悅的住處,給戚悅把脈後,點了點頭道:“娘娘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可以著手回京的事情了。”戚悅垂眸,長長的眼睫毛覆蓋了她那雙格外漂亮的眼睛:“這段時間,叨擾鳳先生了。”鳳延笑了一聲:“算不上叨擾,你倒是個福星,來了這邊之後,就連海上的強盜,受了陛下的威脅,也不敢在這片興風作浪了。”戚悅淡淡一笑。鳳延能夠看出,比之從前,戚悅的眉宇間,似乎少了幾分冷意,舒展了幾分。恰如一朵含苞的玫瑰,不知何時,悄悄開了一點,露出嬌美的花瓣來。鳳延又道:“你先天不足,孃胎裡帶來的病症,我雖然能讓你康健了不少,但身子還是比尋常人要弱一些。皇后,今後你可要仔細身體,也要把心放寬,莫要因為一些小事氣到了自己的身子。”戚悅點了點頭。鳳延看了一眼窗外:“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戚悅讓尋雪送了鳳延出去。她抿了一口茶水,用不了幾天,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再度回到京城了。就算給李翊寫信,他收到信的時候,自己也距離京城不遠了。兩日後,戚悅這邊動身,離開了鳳延的孤島,坐船往陸邊去。海面平靜,一片蔚藍,和天空相似的顏色,尋雪給戚悅加了一件衣服:“娘娘,風有些大,您還是回去休息。”戚悅按住了尋雪的手,點了點頭。尋雪笑了笑:“您是不是想念陛下了?到時候,陛下肯定會出京來接您,您和陛下,就能早早的相逢了。”距離戚悅離開京城,差不多就是一年不到的時間,她離開京城時,差不多就是五月份,等回到京城,應該就是五月初。現在她的身體比來的時候要好,一路也能靜靜的看兩側風景。李翊是個勤勉的君主,哪怕脾氣算不得很好,哪怕平日裡會有偏見,會對某些大臣不滿,可他仍舊將這個國家給治理得很好。天下太平,戚悅回京城的道路,也是平安順遂的。這一路,她看了小半燕國的國土風光。趕了將近小半個月的路,距離京城僅剩了五百里的路程,傍晚,一行人在某個客棧落腳了。戚悅的身份自然要藏著掖著,可她的左右,浩浩蕩蕩近百人,這是很惹人注意的。她戴著面紗,哪怕是下了馬車,也會有一群宮女在她的前後,避免別人偷窺到戚悅的面容。帶刀的侍衛,均是燕國一等一的高手,武功高強,以一敵百不成問題,尋雪也是從小就習武,所以戚悅足夠安全。一行人護著戚悅進了客棧,下面喝酒的人難免好奇。其中一個人道:“這準是哪個皇商的夫人,沒有足夠的財力,哪裡養得起這麼多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