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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的,讀書人,不管是讀書讀傻了的,還是讀書讀得半傻了的,都特有憐香惜玉之心。小白花身段婀娜,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直讓賈政這個假正經本來就很憐香惜玉的心啊,變得更加憐香惜玉起來。這更加的憐香惜玉可不得了,過程不提,和著賈敬在甲板上悠閒釣魚的賈赦看著說是去了鎮裡買書的賈政,結果書沒買、倒買了一個嬌滴滴,穿著白色孝服的小姑娘回來。賈敬……突然都不想說話怎麼辦,這麼蠢,連美人計都看不出來(或者看出來了也認為是自己自身魅力)的弟弟,暗自慶幸幸好不是同一爹媽生的,而是隔房的堂弟。賈敬一邊暗自慶幸,一邊將同情的目光對準了賈赦。被賈敬同情的賈赦緘默三秒,然後猛地操起屁股底下剛坐過的折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著折凳朝著賈政砸了過去。賈政心悸的躲過之後,覺得怒火在洶洶燃燒的賈赦乾脆拳頭上陣,遵從本心將賈政給狠揍了一頓。結果賈赦心裡頭是舒坦了,卻也造就了一個後果,那就是‘平白無故’捱揍的賈政格外的憤怒。憤怒滿滿地賈政朝著賈赦大聲吼道:“駙馬爺,你還真的會擺兄長的排頭啊,今兒你不跟弟弟說個子醜乙卯,弟弟回去定要好好的跟太太說叨說叨,你是怎麼背地裡欺壓,侮辱弟弟的。”賈赦開始挽袖子,大有再揍賈政一頓的趨勢。賈政心中就是一咯噔,卻依然鼓足勇氣,怒瞪著賈赦。賈赦挽袖子,挽著挽著,就覺得跟二傻子計較的自己也特馬的有點傻。賈赦哼了一聲,直視賈政道:“太太的眼珠子,本駙馬的蠢弟弟喲,你最好跟本駙馬好好的解釋一下,那玩意兒是打來的,”嗯,賈赦口中的玩意兒自然是跟著賈政一起上船,然後賈政捱揍之後,就嬌弱無比的躲在一旁哭唧唧的小白花。賈赦這般不客氣,這般不留口德,當即就令小白花哭聲一噎,隨即哭得越發厲害起來。賈政這讀書讀得半傻,另外不傻的部分都用來鑽營了,而且還是不走正途鑽營的貨,也是懵圈了好久,才想明白賈赦口中的玩意兒,是他憐香惜玉給了銀子買下的小白花。“她不是玩意兒,她是…”莫名覺得這話很不對味兒的賈政主動止住不說,轉而道:“可憐此女子年幼失父,無奈只能賣身葬父。弟弟憐惜她孝心可佳,這才花了一百兩的銀子買下她。本來弟弟是打發她葬過父親之後,自行離去,沒曾想此女子忠義無雙,說葬父之恩,只能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來報答弟弟,弟弟私心想著,榮國府不缺一個下人的吃食,這才允了此女子跟著上船…敬二哥,大哥,你們這是何眼神?”說道最後,賈政聲音竟然帶了惱火,顯然是被賈敬、賈赦看二傻子的目光給氣著了。以前總是納悶自己和賈政同爹媽出生的,差別咋那麼大呢,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他賈赦像爹,賈政像媽。他們的親媽賈母可不是那種喜歡散發自以為是的善心,全然不在乎善心的物件是不是包藏禍心的人嗎。所以這一刻,賈赦深刻的體會到了賈政的自以為是的蠢,不是沒有根源的。只是就算找到了根源又如何,賈赦現在心中滿滿都是呵呵噠刷屏。這蠢貨,一百兩銀子就買了這麼一個長得不咋樣,只會哭唧唧的玩意兒。果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種貨色,就算在京城這個天子腳下,一百兩的銀子從牙婆子的手中就能買十幾二十個好吧。好在賈赦揍了賈政一頓,心裡的怒火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平息,所以他很乾脆利落的將說教的工作甩給賈敬,招來了跟著他一起扶棺南下金陵的金磚,讓他帶著小白花去籤終身制的賣身契。不是說要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好來‘報答’賈政的善心嗎。得,他赦大老爺是個天大的好人,定會滿足小白花這個渺小而低微的願望,反正就賈政住的那南院,除了香的臭的外,挺適合有做牛做馬好想法的人兒的,畢竟南院以前是榮國府兩處專門養馬的之一地方。賈赦回了船艙歇息,一覺醒來發現天才剛剛矇矇亮。便踏著清晨灑落在甲板上的朝陽光暉,穿著一身素色,卻襯得他更加芝蘭玉樹的錦衣,雙手背於後,一臉深沉的眺望著隨著船隻行駛,顯得波瀾翻滾的湖面。就在這時,賈赦所住船艙的隔壁,緊閉的船門也被從裡推開,穿著一身墨色長衫的賈敬走了出來。賈敬捏著摺扇,走進賈赦,神色輕鬆的道。“昨晚為兄給敬弟講了一通,他已然明白此時身處熱孝,行為不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