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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最為溫和的春姐兒拉了夏姐兒一把,讓她不要這麼口無遮攔。雖說他們四人明白,賈赦是不會把她們私下的話捅到賈母的面前,但小心總是無大礙的,何況……春姐兒眼中閃過一絲憂愁。春姐兒壓低了聲音道:“大哥知道否,夫人最近有打算裁換一些下人。”“為了政哥兒院中下人毛手毛腳打碎東西的事兒。”賈眼中閃過一絲傷楚,面上卻充滿了鄙夷的道:“依著夫人偏疼政哥兒的性子,會這麼做不奇怪。”“大姐的意思不是指這個…”四姐兒中算是最聰明,年齡只比賈敏大一歲的冬姐兒插嘴道:“這幾日妹妹冷眼旁觀,察覺出夫人並不只是打算換掉了二哥院中、毛手毛腳的下人,還打算換了咱們姐妹四人以及大哥院中伺候的人。” 嫡長公主!賈母這是想幹嘛???這段時間以來,對於賈母偏疼賈政有了一系列直觀印象的賈赦下意思就覺得賈母不安好心。當然賈母的確是不安好心就是了。春夏秋冬四姐兒身邊的丫鬟、乳孃先不說,就說東大院好了。東大院的所有下人都是賈老太君的人,對賈赦這個小主子那是最中心不過。賈母想把東大院的人給換了,無非是為了更好的掌控賈赦罷了。這是明晃晃的陽謀,單看被她算計的賈赦明不明白,敢不敢反抗就是了。賈赦想了好一會兒,再加上旁觀有春夏秋冬四姐兒幫著分析,倒是想明白了賈母陰暗的算計。可惜想明白了是想明白了,該怎麼反抗賈母,賈赦卻是優柔寡斷了起來。這其實也不怪賈赦,雖說如今的他已經明瞭賈母偏心眼,眼裡只有賈政一個兒子的態度,但作為兒子,總會渴望來自於生母的關愛,總是充滿了舔犢、依戀之情。賈赦的內心世界,其實是十分渴望父愛以及母愛的。賈赦知道這是奢望,依著賈母偏心眼到了極點的性格,他的奢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或許祖母臨去之前,拉著他的手所說的一番話很對,他就是個天生父母緣寡薄的,要想過得好,只能把榮國公和賈母往腦後拋。賈赦越想越覺得他那在天上看著他、保佑他的祖母說得對,但怎麼將榮國公和賈母往腦後拋是個問題。於是左思右想下,賈赦忍不住問了春夏秋冬四姐兒。或許賈赦說得有些含糊,導致春夏秋冬四姐兒有些懵逼。懵逼的春夏秋冬四姐兒囧然地望著賈赦,無聲在說: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原諒妹妹們腦瓜子不靈光,搞不清楚你想表達的意思啊!賈赦乾咳了一下,恢復正經,並且擺出了身為長兄的威嚴。“大哥的意思是,既然夫人認定大哥是糟心玩意兒,那大哥就糟心給她看…”那堅定的小眼神,外加上揚的尾音,倒讓春夏秋冬四姐兒中最為圓滑、心思也是最深沉的秋姐兒忍不住為賈母掬了一把同情淚。賈赦一般不作妖,但一旦下定決心作妖、鬧么蛾子,殺傷力那是槓槓的。以前有賈老太君管著,偏心到胳肢窩的賈母是不太清楚賈赦除了那張臉能看外,還有這種折騰人的技能。春夏秋冬四姐兒並沒有在東大院待很久,畢竟男女七歲不同席,雖說同一個爹,但該避嫌的還避一下。四位庶出姐兒出了東大院,還未回所住閣樓呢,本來嬉笑、看起來沒個正行的賈赦當即板起來,招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平常存在感很低的金磚,眯眼冷笑問:“東大院所有下人的賣身契都捏在手上吧。”長著一張特大眾臉的金磚回答道:“都捏在手心裡,保管夫人想賣人也沒招。”“唔,那倒暫時可以放下心來。”賈赦收了很具有特色的眯眼冷笑,剛要學習風流老才子撫須淡然笑時,銅錢在一旁冷不丁的開口了。“夫人不能賣東大院的人,但可以添人啊!”銀錠翹起了拇指,附和道:“銅錢說得極是。要是添了小廝倒算不錯,就怕夫人算計深深,打算給大爺來個紅袖添香。當然依著大爺的英俊瀟灑,紅袖添香是最合適不過的事了,問題是大爺,老夫人才剛剛去世,按規矩至少要守孝一年。這個時候來一出紅袖添香,怕是大爺的名聲……”名聲怎麼?自然是不會好了……說不得貪花好色,不孝的黑鍋會背一輩子……而且別忘了,賈老太君還是當今聖上的乳孃呢!當今聖上可是對賈老太君有幾分親情的,要是知道賈赦在孝期間不學好、玩了一出紅袖添香的戲碼,準對他有意見。到最後,雖說礙於答應了賈老太君的臨終請求,還是讓賈赦襲爵,但那爵位絕逼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