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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撥了撥手腕上顆顆飽滿的檀木珠子,一派沉穩的道:“赦哥兒這話的確說得不著調,瞧瞧好一位乖姐兒就被你羞澀得恨不得兩眼一閉,以死證清白。”“夫人這話說得不對。”賈赦扯著嘴巴,冷笑連連的道:“兒子今日才第一次見胭紅,連正眼都沒看,她的清白關爺什麼事,別是背地裡幹出什麼腌臢事兒,打量兒子好糊弄,準備賴上兒子吧。”就賴大家的那種貨色親自□□出來,能是什麼好東西。賈赦自認自己不是個蠢貨,可沒那個善心、為了所謂的‘長輩賜不敢辭’的孝道,接受胭紅。誰知道由賴大家的親自□□出來的胭紅是不是禍頭子呢!賈赦呵呵一笑:“兒子如此直接拒絕兒子的好意,是兒子的不是。等兒子從寺廟裡回來,定會每日晨昏定省,給夫人請安。”賈母停下撥弄手腕檀木佛珠子的舉動,那雙略有些狹長,看起來不太漂亮卻特別有韻味的丹鳳眼閃過一絲惱恨。顯然她是在惱恨賈赦‘不識抬舉’,當眾打了她的臉。果然是個不孝子……想到接受了自己‘紅袖添香’做法的小兒子,賈母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也不要怪她不喜賈赦,實在從小由賈老太君那老倀婆撫養長大的賈赦是個只會膈應她,忤逆不孝的糟心玩意兒,小兒子事事順他心意,又是天底下頂頂孝順的人兒,賈赦這個忤逆不孝的糟心玩意兒是拍馬也趕不上的。賈母之所以會堅持不懈的給賈赦後院塞人,的確是不安好心,不過倒與賈赦私底下揣測的不太一樣。賈母沒有故意敗壞賈赦名聲的意思。因為在她心裡,賈赦就是這麼一個貨色。當然,賈母分別給賈政、賈赦後院塞女人的舉動,也有讓賈赦給賈政背鍋的想法。畢竟在賈母眼裡,賈赦花花腸子不少,賈政那麼乖巧,又是個會讀書的,可不能傳出什麼‘孝期就添屋裡人’的不好名聲。好吧,事實證明有此想法的賈母當真是偏心到了胳肢窩裡,偏偏她還一個勁兒認為全世界她最有道理。被賈赦擠兌幾句,沒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更加堅定了賈赦就是個忤逆不孝的糟心玩意兒。賈母暗地裡啐了一口,壓下對賈赦這糟心玩意兒越發濃厚的不待見後,語氣淡淡地道:“時候不早了,為娘也不多留你,早點去大佛寺吧。”賈赦收了臉上的笑容,從善如流的接過話茬道:“兒子就此告退,還請夫人保重身體,不要太想念兒子。”賈母揮手,將招呼小貓小狗兒一樣,讓賈赦退下。賈赦心中嗤笑,面色平靜的離開,帶著銅錢,一主一僕、行裝簡便的往大佛寺而去後。待在榮禧堂正廳的賈母坐在軟塌上,神色未明的撥弄檀木佛珠子。胭紅小聲的啜泣起來,那精緻漂亮的臉蛋上盛滿了委屈。“夫人…”胭紅怯生生的喊了賈母一句,得到賈母冷淡的眸光望過來時,胭紅心生俱意,卻還是鼓起勇氣道:“夫人,大爺不想要奴婢,奴婢該怎麼辦?”賈母哼了一聲,懶得理會這□□了這麼久卻依然不成器,連那貪花好色的老大也勾不住的蹄子,直接掠過胭紅,對著賴大家的道:“你有什麼主意。”賴大家的不愧一肚子壞水,只是略微一想,便想到了一個主意。賴大家的道:“夫人,現在赦哥兒去了大佛寺為老太君誦經焚香好藉慰老太君的在天有靈,佛門重地,的確不好帶著女眷伺候。夫人也知胭紅是個好的,不若就先將她放進東大院,幫著赦哥兒管理一下院子,如此等赦哥兒回來,也能讓她明瞭夫人的好意,明瞭胭紅的能幹。”賈母這下高興的笑了,“你這婆子說得對,就按照你說的話辦。”賈母看了一下仍在小聲啜泣的胭紅,臉色倒是緩和了下來,聲音也軟和的道:“胭紅你收拾一下,一會兒直接跟著賴大家的去東大院吧。本夫人相信依你的心靈手巧一定會在赦哥兒不在時,將東大院管理得妥妥當當。”胭紅順勢收了啜泣,道過一聲‘胭紅曉得’後,便回屋收拾東西去了。躲在暗處嚴密監控到這一幕的耗子們回到縱橫交錯的耗子窩後,開始吱吱的交流。其中鼠大率先開始道:“俺們是不是該教訓一下那女人,居然敢這麼算計殿下的恩公,也太不把殿下和俺們放在眼裡了。”依著殿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恩公、甚至甘願附身成人來看,殿下未來十有八成會嫁給她的恩公,那殿下的恩公就算他們這一國的了,他們鼠族團結友愛,自然要先幫著殿下的恩公報仇……至於通報殿下,京城地下早就被他們鼠族挖得四通八達,幫忙報完仇後,再通報給殿下也是來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