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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為娘知道你的意思了。”已經氣過了頭的賈母懶得再跟賈赦廢話,她算是明白了,她要是跟賈赦這倒灶的糟心玩意兒生氣、計較, 憋屈、氣炸肝兒的絕逼是她不會是賈赦, 所以為了身體康健, 為了過上如賈老太君那種老封君愜意生活,她對賈赦這有公主媳婦做靠山的倒灶糟心玩意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好了……自認已經想明白的賈母努力讓自己平和語氣,接著道:“榮禧堂和政哥兒所住的小苑改整問題, 為娘自會盯著, 老大你不必費心, 多陪著公主吧。”“太太就是知禮。”賈赦曬然一笑, 顯然是不怎麼相信賈母說的面子話。不過嘛,賈赦特意來榮禧堂, 說話捅賈母心窩子的目的已經達到, 所以賈赦也懶得計較賈母對自己的不真誠, 以及將自己當賊一樣防備的態度。說來其實賈赦也惱, 明明他是正兒八經、明公正道的襲爵、繼承家業的長子, 這偌大的榮國府, 從他一出生, 就註定是他的。可他的好母親卻堅定的認為自己佔了賈政的位。小時候賈赦想過, 賈母之所以不喜歡他, 是不是他一出生就被賈老太君抱養過去、沒有養在賈母跟前的關係, 所以賈母對他的感情才會一直淡淡的。而隨著賈赦年歲越長,又經歷了真心疼愛他的賈老太君的去世,賈赦才慢慢地恍悟發現,每個人的親緣都是不一樣,有的深有的淺,而相比親緣深厚的賈政,他或許就是那親緣寡淡的存在吧。這樣去想,賈赦也就慢慢地放下了對於母愛求而不得所產生的執念。賈赦混不咎的想著,反正不管他怎麼做,賈母都認為他不孝,那他就一直不孝好了,反正賈母從來都是堅定認為賈政孝順有出息,比他這個混吃等死,偏偏因為一張臉就被公主看上招為駙馬的紈絝,出息好不知千百倍,他就算想著爭奪母愛,也無從下手啊!所以作為一個靠臉吃飯、上位的駙馬爺,他還是和公主好好的相親相愛,爭取閃瞎其他人的眼。唔,特指某一位內心深深嫉妒,卻偏偏擺出一副雲淡風輕、尋常富貴不入眼清高樣兒的偽君子。想到此處,賈赦又是曬然一笑,繼續道:“太太可是乏了?要真乏了,兒子就不打攪了,畢竟先前太太也說中了,兒子還要回東大院陪公主用膳呢!”這犢子話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沒乏,還要打擾自己、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膈應自己?賈母雖說一再告誡自己彆氣彆氣,但還是被賈赦這看似懂事、實則炫耀的話膈應得要死。賈母磨了磨牙,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為孃的確是乏了,想歇歇,就不去東大院作陪,陪公主用膳了。”“公主沒說讓太太作陪啊!”賈赦奇怪的瞄了賈母一眼,那好似在說‘看吧,你又自作多情’的視線,讓賈母直接氣出了青筋。“老大,你給我滾,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想再看到你。”怎麼憋也憋不住怒火的賈母直接操起几上的茶杯朝著賈赦砸了過去,這比先前還要暴怒的模樣,讓賈赦好不奇怪。果然上了年紀的女人的性子就跟秋天一樣,一會兒暖風吹,一會兒又寒風呼嘯,沒個定數。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的賈赦麻溜的滾了,然後在陪嫵媚用膳時,喋喋不休的跟嫵媚吐起了賈母的槽,可把嫵媚給樂的哈哈大笑。該,就該你被氣,她苦苦尋覓那麼多世界,才找到的恩公是你想折騰就能折騰的嗎。別給她扯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只信奉母慈子孝,母不慈子如何孝這句話。賈母那個偏心到胳肢窩的傢伙居然敢扔茶杯砸賈赦,好懸沒砸到,要是砸到了,她非得把賈母砸得頭破血流不可。賈赦可不知他這心有千千繞的公主媳婦兒已經在暗搓搓的計劃再收拾賈母一回,繼續咧咧道:“媚娘你說,赦大爺我去一趟榮禧堂是為了告之太太榮禧堂也要改整,可太太卻…哎,這暴脾氣也只有老頭子受得了。”嫵媚掩嘴悶笑,“國公夫人脾氣的確爆,怪不得榮國公為了身體考慮,搬去梨香院住去了呢。”“的確,要說休養身體,繼續住在榮禧堂也是可以的,偏偏搬去了梨香院。梨香院雖說環境清幽,開了小門便自成一體,但離正院實在太遠了。”“適合養老。”嫵媚笑著道:“環境清幽、自成一體的小院都適合養老,或許榮國公就是這麼想的呢!不過國公夫人和榮國公鶼鰈情深,國公夫人也該隨著榮國公住到一起才是。”賈赦動用公筷,給嫵媚夾了一筷子的涼拌竹筍雞絲。待嫵媚笑得甜甜地,將一筷子的涼拌竹筍雞絲都吃下肚子裡去後,賈赦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太太還要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