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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楠哼了一聲，聲音大到她也聽得見。楚憐抿了抿唇，假裝自己沒聽到。而後，甩給路楠一記冰冷的目光，路楠毫不示弱地反擊回來。兩個人你來我往，努力用眼神廝殺。這一番爭鬥，直到上課鈴響才暫時告一段落。被路楠如此&ldo;欺負&rdo;，楚憐的心裡憤憤不平。她希冀著成向北能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可是除了偶爾傳來的輕笑聲，再也聽不到其他。心裡的委屈湧了上來，她氣呼呼地把筆摔到了地上。周圍學生聽課的聽課，看小說的看小說，甚至還有偷打撲克牌的，筆掉了根本就沒人注意。楚憐賭了半天氣，沒得到回應，只得自己訕訕地彎腰去撿。筆的落點有點遠，她只好滑下座椅，蹲地去撿。低頭的瞬間，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桌椅的縫隙間，清清楚楚地看到兩隻手，十指相扣，互相摩挲。她一愣，仔細觀摩那兩隻手。主人的位子讓她開始恍惚，直到兩隻手嬉鬧間稍稍鬆開，其中一隻手更不安分地偷襲牛仔褲主人的下體。&ldo;啊!&rdo;楚憐低叫一聲。&ldo;怎麼了?&rdo;同伴低頭問。&ldo;哦，沒什麼。&rdo;楚憐匆忙撿了筆直起身。&ldo;碰到頭了。&rdo;&ldo;小心點啊!&rdo;同伴安撫道。楚憐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轉頭看。路楠和成向北都表現正常，她定定神，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這個疑惑一直保持到課間休息，成向北急匆匆邁過眾人跑出教室，李維德驚叫：&ldo;老大，你幹嘛去?!&rdo;&ldo;廁所!&rdo;楚憐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眼前猶如一道霹靂閃過。不會錯認地，就是那條牛仔褲。她茫然回頭，路楠坐在那兒笑得正歡。那笑容，似一道利劍劃過她的心口，汩汩流出血來。星期一下午，路媽正在辦公室裡備課，電話響了。&ldo;喂，你好。&rdo;她一邊接電話，一邊一心二用的寫字。&ldo;啊?你說什麼?&rdo;筆尖一劃，一個字寫歪了，路媽皺皺眉，不悅道：&ldo;你說我兒子勾引男生?&rdo;&ldo;對!&rdo;電話裡的女聲答道：&ldo;我親眼所見!&rdo;路媽抬頭看看辦公室，還好，就她一個人。&ldo;你是誰?&rdo;&ldo;你不要管我是誰，我只是好心提醒家長注意自己的孩子!&rdo;聽了她的話，路媽不怒反笑。&ldo;你好心提醒我注意我兒子?你連個名姓都不敢留，我為什麼要相信你?&rdo;&ldo;反正我說的事實!&rdo;對方的語氣開始不穩。&ldo;好吧，那你告訴我，路楠勾引誰了?&rdo;路媽的口氣裡有玩笑成分，兒子是她生的她能不知道，路楠要是懂得勾引人了還真是一大長進呢!不過如果是真的話，她非跑去剝了成向北的皮不可!楠楠從小就交給他照顧，竟然敢把孩子往邪路上領!&ldo;他……他……&rdo;對方有些猶豫。路媽的心裡反而安定了，多年的教育工作不是白做的。這個女生大約跟路楠有什麼恩怨吧，不過打小報告這種事也未免低階了些。想到此，路媽從容道：&ldo;這位同學，如果沒什麼好說的就掛電話吧!&rdo;&ldo;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rdo;路媽失笑。&ldo;你連個名姓都不敢留，只敢說你是目擊者。可是我請問你，作為一個母親，我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反而要去相信一個匿名電話，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太失職了?&rdo;緩了緩，繼續問道：&ldo;我家路楠到底怎麼了?&rdo;&ldo;他整天纏著成向北，還……還……&rdo;男生的下體那種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衝口說道：&ldo;反正他就是和成向北不正常，你管管你家孩子吧!太不要臉了!&rdo;說完，咔嚓掛了電話。路媽看著手裡露出盲音的電話，呃，路楠和向北哪裡不正常了?同一個下午，成家也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成奶奶接的，當時老人正在客廳的大電視前看戲。&ldo;請問是成向北家嗎?&rdo;一個聲音清冷的女孩子問道。成奶奶點點頭，後來又發覺對方看不到，用方言答：&ldo;是啊。&rdo;然而接下來兩個人就雞同鴨講了，一個說成向北，一個答：哦，虎子啊……然後方言巴拉巴拉說了幾句。把告密者弄得雲山霧罩，找不著北。就在兩個人都著急的時候，成向東回來了。成奶奶如釋重負，把話筒遞給孫子。&ldo;虎子的電話，講不清咧。&rdo;成向東疑惑地坐了下來，心說弟弟的電話什麼時候奶奶都聽不懂了。&ldo;喂?&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