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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還將她抱了起來?不過很快,一片黑暗籠罩而來,鳳笙心想,她果然死了。只是死了,怎麼還有感覺?她感覺那個人抱著自己,走出了那間牢房,就像當年他也是這麼抱著自己,離開了鹽幫總舵。等鳳笙再次醒來時,是在一間明亮的廂房中。她看到一張臉,那張臉在發現她醒來後,就突然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她看見來了很多張臉,其中有兩張臉很熟悉。是知春和知秋。“少爺。”知秋抱著鳳笙哭了起來,知春在旁邊也是連連抹著眼裡。哭了一會兒,知春對知秋說,讓她別哭了,要先給鳳笙吃東西,然後喝藥。知秋這才反應過來,將鳳笙從床上扶了起來。靠在知秋懷裡,喝了碗粥,又吃了藥,鳳笙才知道大概情況。據知秋說,她和知春早就來京城了,一直跟在禹叔他們身邊。直到後來也不知魏王和禹叔說了什麼,禹叔才將她們兩個留在魏王府中,自己則帶著刀七他們回了揚州。鳳笙在揚州那邊還有生意,這些生意是當初在泰州時,為了逼建平帝改革鹽政,做下的私鹽生意。後來淮北新政,改為了做官鹽,一直沒丟,也是給禹叔刀七他們找個養家餬口的營生,順便補貼鳳笙只進不出的花銷。這幾年鳳笙在兩淮做官,俸祿沒拿到幾兩,倒貼進去的銀子何止數萬,不是這些生意撐著,早就週轉不開了,所以這些生意是絕對不能丟的。至於鳳笙本人,從回來到現在,已經昏迷了十多日。她不是因為這次生病一直拖著沒治,才會這麼嚴重,而是積勞成疾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這幾年她在兩淮,為了籌謀給她爹翻案的事,酒當水來喝,每天睡眠只有數個時辰,天天連軸轉,早已是強弩之末。據給她診治的大夫說,她這身子需要好好調養,不然有短壽之嫌。短壽?她以為她死定了,沒想到竟被魏王救下了。他是怎麼救下她的?這個問題在魏王出現後,終於有了解答。魏王是在她醒來後第三天,才出現的。鳳笙本來以為他會在第一天出現,或者第二天,沒想到卻是第三天,她忍不住在心裡想,他是不是後悔了。畢竟,她心中有數,他能救下她,恐怕沒少付出代價。都是死了幾次的人了,鳳笙也沒遮掩,就當面將這話問了出來。魏王似乎也沒想瞞她,將事情的大概跟她說了一遍。鳳笙聽完,說不出心裡什麼感受。似乎並不詫異,似乎早有明悟,當然也有感動感慨愧疚之類的情緒,只是她硬著頭皮一路走過來,欠了他太多東西,似乎臉皮早就磨厚了。“我覺得你這買賣做的不太划算,賠了這麼多,賺了個病秧子回來,本錢虧大了。”她含笑說。看著她臉上的笑,魏王心裡有點惱。這沒良心的,他費盡心機,機關算盡,賠上了一切,就換了這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可聽她這麼說,他又有點高興,總之心情複雜得很,只能繃著臉裝冷酷。“其實也沒什麼,這場事波及太廣,摻和在其中的都會遭來忌憚。這種形勢不明的情況下,與其出頭當靶子,不如沉寂下來安靜兩年再說其他。”“他們大概想不到把太子拉下馬的同時,自己的好日子的也到頭了。可能想到了,但沒有退路。”頓了頓,她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來,魏王殿下還要謝謝我,有我這麼條退路在,您可安枕無憂了。”魏王被氣得快七竅生煙,想對她甩臉子,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兒,又捨不得。那日他終於辦妥一切去接她,推門進去就見她無聲無息地躺在那兒,臉也是這麼白,比現在更白,一種近乎透明快要消失掉的感覺。當時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揪著,頃刻就要裂掉,他才知道自己中這個女人的毒太深,已經無藥可救了。“你好好養病,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就大婚。”“這麼急?我還想回紹興一趟,我爹進祖墳的事還沒辦。”“這事你不用管,定案後沒幾天,你那手下就回紹興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我可不想大婚那天你還是病懨懨的樣子,履行不了當王妃的義務。”鳳笙沒料到魏王會突然跟自己開黃腔,又見他站起來脫衣裳,也不知想幹什麼,心中大駭,臉剛有點血色又沒了。“你幹什麼?”魏王掀開被子,只穿了中衣躺進去。“你以為我想幹什麼?睡覺。”說著,他大掌在她腰上揉了兩把:“瞧你這瘦的,就只剩了把骨頭,我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