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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樣的事,發生得實在太多,東西都把回事處給堆滿了,德全實在沒辦法,才會貿然來打擾正在坐月子的王妃。為了這事,鳳笙專門和魏王談過。魏王的意思是有人送就收,鳳笙礙於處事謹慎頗有微詞,轉念一想倒也明白魏王為何會這麼做。“這事都是過了明路的,恐怕父皇也知曉。我們和那些官員不同,不會有什麼妨礙。”嘖,瞧這話說的。可這話說得也沒錯,皇子能和普通官員一樣?哪怕當官的做到官居一品,還得講究個官聲,生怕被人抨擊貪墨、吃相難看什麼的。可生為頂頂尊貴的皇子,本身就是處在金字塔最頂端,天下都是人家姓宗的,皇帝不說什麼,旁人自然不可置喙。當然也不是說當皇子的就能無法無天了,首先得有個度,不然鬧得太難看也不太好。還有就是得不得君心,如果得了君心,像當年太子那樣府上門客無數,這些門客都是有孝敬的,也沒見建平帝說什麼,不然後面也不會鬧出個兩淮預提鹽引息銀貪墨案。那些人能那麼肆無忌憚,還不是打著太子的名號。所以有時候家大業大也不是什麼好事,好處你要佔著,出了事屁股自然也得你擦。如今魏王的處境和太子當初差不多,還處於初始階段,但本質上是一樣的。只要上面露出態度,那些人就會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樣蜂擁而至,躲都躲不開。說白了就是一句話,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啊,慌個什麼。至於這些禮還收不收,魏王是如是回答——“別人都收你不收,太不合群。”鳳笙眨眨眼,倒也明白他的意思,隨大流嘛。別人都這樣,你不這樣,說難聽點叫假清高,再往深處點說,說不定建平帝會怎麼多思多慮。這個時候最不需要他多思多慮,他需要一個人來壓制惠王,那就當那個人就好。這麼一想,鳳笙倒也放心了,吩咐德全照辦。當然收了禮肯定要造冊,這冊子是給魏王看的,也能讓他對現在到底有多少人來燒他這個熱灶做到心知肚明。此時,位於王府街口牌坊處,一行十多人對路被車馬堵住的情形有些瞠目結舌。他們衣冠俱新,顯然都是特意收拾過才來的。可對比入目之間這些車馬的豪華,以及前呼後擁的隨扈護衛,多少顯得有幾分寒磣。其實僱個轎子,對他們現在的身份來說,也不是僱不起,他們其中有幾人都是專門僱了轎子來的,可在街口就被堵住了。僱來的轎子到底不方便,人家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邊陪著,再加上約好的同伴都來了,他們才會下了轎步行而來。如今瞅著當下的情形,恐怕步行也不一定走得進去,還是得等。見此,一行人不禁有些苦笑。“起開,起開,不走站在這裡作甚!”隨著一陣高呼呵斥,再加上車馬洶洶而來,立在最外側的兩名年輕男子差點沒被撞到,幸虧同伴扯了他們一把,才險險躲過。即是如此,多少顯出幾分狼狽之態。穿藍袍的男子當即惱了,頓足握拳,怒視那一行車馬。立在他身側之人忙他了一把,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在今日來王府道賀之人非富即貴,咱們實在惹不起,算了罷孔賢弟。”一旁也有人勸。這孔兄若說惱也不是真惱,畢竟能考中功名又入朝為官,甭管這官大小與否,能做京官幾載,不是全然不懂人情世故。他只是下意識如此,又有同伴勸阻,見沒有失了顏面,首先怒氣就去了幾分,誰知旁邊有個不懂趣的耿直人竟說惹不起。他當即惱道:“我等也是朝廷命官,王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過是個小小的車伕,還有什麼惹得起惹不起的?”車伕是小,可打狗也要看主人啊。這王兄也是個有個性,見點不透,就懶得再搭理他了,倒是旁邊的人紛紛勸他。“今日到底是魏王殿下有喜,不要多生事端,不然到罔顧我們來這一趟的意思了。”聽聞此言,所有人不禁為之一震。他們這幫人說起來是朝中新貴,其實不過是些七八品的小官,甚至還有人是不入流的雜官,只因身處關鍵,今日才能與同窗同行。是的,這些人不管是何身份,什麼年紀,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在沒考中功名之前,都是晉江書院的學生。還是受過書院資助的學生。自打書院一切都步入正軌,書院裡的章程也是日漸規範起來。書院本就多有補貼家中貧困的學生,頭一年就免了入院學生束脩食宿費用,之後更是尋著法子補貼出身寒門的子弟。到底人多口雜,為了免生是非,書院就擬定了一系列的資助章程。